了他谁也不能进去,安排完才回屋,在桌前坐着,久久没有睡意。
都说三十而立,到了这个年纪,要搞一番事业。但他年少时就开始跟着老爷子做生意,早早的当起了家,到了三十多的年纪,反而没有一股要做大事的冲劲。掌管林家,一开始是少年的一腔斗志,后来是出于对林老爷子栽培养育的报答。
可自那次去过婚礼以来,他在心里反复想象秋婉盖着盖头的样子,或者像她这么有思想的人,西式婚礼才更适合一些。
她的皮肤白,穿白色、红色都是极美的。
他很清楚,从那时起,自己想要的,是一个家。
近来的事情搅得他有些心神不宁,又抽了几根烟,他把还没休息的周叔叫了进来。
“景洪什么时候回来?”
周叔不知他这问题是何意,使劲儿想了想才回:“3月份。”
他看到林静山的眉头很快皱了起来,似乎是觉得回来得太早。
熟料林静山默了一会儿说,“有没有办法回来得更早些?”
“这……我去联系景洪少爷打听打听。”
林静山“嗯”了一声。
第二天吃了早饭,他在旁做主张同意秋婉出去“静静”,他都开了口,自然没有人反对。林静山想带她回公馆,那里有佣人,屋里有生气些。可秋婉还生他的气,不仅不想见到他,更不想呆在他的家里,所以执意要回自己家。
她可以溜,林静山却走不得,送完了她又赶回林家,临走时嘱咐了几句,说晚上过来看她。
秋婉倒在床上,迷糊着睡了过去,到了傍晚,空中稀稀拉拉响起鞭炮声响来,她拥着被子,靠着窗户看外面的烟花。
看到桌子上放置的两本书,她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事情要办。既然叫沈隽开一声老师,房子也是他帮忙找的,她也该过去拜个年。于是便从床上下来,对着镜子小小收拾了一下,踏出了门。
门敲了两下就开了,沈隽开抱着手臂看她,秋婉笑了一下,把两本新书递过去,“沈老师,给你拜年了。”
沈隽开没有拒绝,接过去看了看,也没道谢,直接问,“上次说的那件事还不需不需要?”
秋婉一下没反应过来,想了想才知道他是说让他帮忙打听外地报社的事情,于是问,“有地方了?”沈隽开这人要么不说,提起就是一定有。
沈隽开果然点头,“有个朋友在南京一家报社,你要是愿意,我可以帮你引荐。”
“我需要的时候找你帮忙,成吗?”秋婉犹豫了一下,她还是不想把路说死。
沈隽开点头,毫不拖泥带水,秋晚见他样子似乎是要出去,也不再多打扰,走了出来。今天心情不好,她一路低着头,回过神时,人已经快要杵到一辆军车上。
她被自己惊得后退两步,刚站稳,听见两声略显轻浮的笑。
那声音让她猛地顿住。
PO18蛰伏慢了一步
慢了一步
是她记忆中的人,却又不是。
脸黑了,sao气的分头变成了利索的毛光,脸上的轮廓也比从前更加硬朗。
秋婉站着不动,像是看呆了。
陈言之心里乱成一片,朝思暮想的人到了跟前,他竟然有些不敢上前。
他吸了口气,往前两步,拿着手里那枝枯玫瑰在她面前晃了两下,他本想露出一个痞气的笑,再调笑一句,“看痴啦?”
可看到秋婉脸上清流似的泪,突然就笑不下去了。
“小婉。”他一伸手把她捞进了怀里。
是熟悉的气味,她还是那么软,陈言之不由得更用力,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秋婉任他抱着,喃喃问,“你到底是人还是鬼啊?”说着,大颗大颗热泪撒在他的军服上,僵硬的衣服立刻被烫得发软。
陈言之偏头在她发间落下一吻,不住的说,“对不起,对不起……”
秋婉的哭声一直很隐忍,双肩抖动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心绪平静下来第一件事,就是推开他。
陈言之拢住她的肩膀,“小婉……”声音里透着不易察觉的慌张。
秋婉抹了抹眼睛,手臂伸得笔直抵在他胸前,“到底是怎么回事?”
晚风寒冷,陈言之低头看到她被吹红的手,咬牙主动后退了一点,“我不上前,你把手缩回去。”
缩回去也还是在风里,陈言之打开车门,从里面拿了一件狐裘递给她。
秋婉不动,等他的答案。他对她无可奈何,只好强行披在她身上,在她发作之前立刻后退,再跟她说自己死而复生的过程。
“我母亲是被陈鸿轩杀的。”应该还是发现了陈鸿轩在公司对他做的事情,他非常了解母亲,她说不出重话,在陈鸿轩面前更是不敢说狠话,所以她一定是哀求陈鸿轩对自己好一点。
可还是惹恼了陈鸿轩,不然她不会落得那样一个被水泡得看不出样貌的下场。
她一生很爱惜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