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宿欢还温软着眉眼,笑问他道,“忙了这些日,累是不累?”
透过指缝看她,林似锦觉得自个儿这萌,是卖不下去了。
搁下手凝眸看着宿欢,他去握住了那只在他颈侧流连的素手。将那秀气匀称的手指牵住,他将其扯到唇边,轻轻咬了下宿欢的皓腕,无厘头的道了句,“要是你想,也可以。”
“呸。”她又啐了林似锦一回,随即挑起他的下颌,眯眸问,“我便有那般急色?”
林似锦弯眸笑开,双手将她柔荑困在掌心,顺势便将下巴搭在了她手背上。他面上红晕还未消散,如今用那清润润的乌眸看着宿欢,又语气柔和,低低缓缓的和她抱怨着道,“累,哪里不累。万事开头难,财路也不是别人送到眼前的。在外跑的这几天连吃喝都是难事,更别提与那些人打交道了。”
“哪个让郎君这般有骨气。”宿欢轻哼一声,似笑非笑的这么道,“好似挪用我宿家半点儿东西,都怕往后得还回来似的。还是郎君嫌我声名狼藉,又不敢违抗,这才假以说辞,不愿与宿家有牵连?”
宿欢:有人撩我。
“你好凶啊。”
委委屈屈的四个字,让宿欢竟是无语凝噎了。她不曾料到林似锦会是这般反应,也不曾被他这般大的少年撒过娇。看着他乌黑清润的眸子,宿欢哑然了少顷,略微无奈,“却是我语气重了?”
他忍着羞耻嗯了一声,红着耳畔道,“要是我嫌弃你,还宝贝似的捧着你的手干嘛?”
宿欢被这般直白的话惹得愣住,被他困在掌心里的那只手也轻轻挣了挣,见他不松开,不禁莞尔,“郎君这般善为辞令,却不知哄骗过多少姑娘家?”
“哪里有哄骗。”林似锦轻抿唇角,忍不住在她指尖又咬了一下,“都被你睡过,还欺负成这样了,你倒反过来说我。”
她轻声失笑,心尖儿稍稍一软,便顺着话道,“怎的?睡都睡得,还说不得了?”
林似锦被这话惹得当即便满面红晕,羞恼瞪她,“还说自己不急色?”
“今晚不睡。”宿欢略微轻扯,他便就势倾身倚过来。在他耳畔用唇轻轻蹭着,宿欢压低着声音,出言调戏道,“明晚去你屋里,备桌酒菜,待情到浓时……再睡你。”
“你……”他瞠目结舌,窘的说不出话来,语塞半晌才结结巴巴道出一句,“还说我哄骗小姑娘,分明、分明是你四处撩汉,还拔吊无情!”
宿欢抬脚踢他,“有辱斯文。”
转首便吻住了她的唇瓣,林似锦阖着眸子与她两相纠缠。舌尖抵入她口中,当即便四处搅扰起来,待辗转半晌,他方才轻喘着松开,在宿欢耳畔问着,“除了我,今天你还亲过多少人?”
她眯着眸子不做声,又捏起林似锦的下颏覆唇而上。
待到双唇分离后,林似锦抬手拥住她,又在她耳廓上轻轻落吻,软声道了句,“生日快乐。”
闻言后,宿欢怔了许久。随即垂着眸子低低笑了,只道,“这祝词却是新奇。”
“明年送你其他礼物,好不好?”林似锦与她耳鬓厮磨着,如今拥她在怀,又累了一日,难免犯困。他埋首在宿欢颈窝里,嗅着她身上香气,浑身倦怠,“宿欢,我抱一会儿你,你也……抱着我好不好?待会儿就松开……”
听他唤着自个儿名讳,宿欢不仅没恼,还柔了眉眼,竟真如他所说的,抬手揽住了他,“……嗯。”
林似锦撒娇似的又在她颈间蹭了蹭,此刻少年音泛着哑意说起话来,亦是惹人心软的好听,“谢谢……我真的是……好累啊……”
宿欢轻轻在他脊背上抚着,并未应话。
“其实不是有骨气……”他忽而闷声这么说着,又紧了紧揽在宿欢腰间的胳膊,哼哼唧唧的道,“要是有骨气,又怎么会这样赖在你怀里。就是……没骨气的不行,所以才不管你有几个情郎,恬不知耻的和你撒着娇,要你对我……”
他笑了一声,又轻轻蹭了蹭宿欢,低着声音在她耳畔道,“对我亲亲、抱抱、举高高~”
因着言语间刻意的停顿,这句话便显得格外的缠绵暧昧,再掺杂着他泛着哑意的声音,竟是好听的紧。
她垂着眸子没应声,只安慰似的在他脊背上又抚过几下。
“宿欢……”林似锦是真的累狠了,如今唤着她时,连语气都软绵绵的犯着困,“你是不是……心里已经有人了?”
宿欢说,“得您所赐。”
他好似只是随口一问,又好似是别有用心。可显然他问过话后,是不期望宿欢回答的。
而待他等到睡意昏沉了,宿欢也不曾开口过。
…………
一夜无事。
这面生辰宴后,朝堂上也安稳许多。起码看着是满池潭水无风无浪,可私底下的,却也仍旧暗chao汹涌。
大理寺于祝侍郎的事儿已然出了结论,对外只道是蔑视朝纲、贪赃枉法,撇开这些,旁的却是半个字也不曾提过。
那回搜到的木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