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冷清?”
“温香软玉在侧,美人秀色可餐,我冷清甚。”她轻嗤着笑宿青棠不知享乐,“说说笑笑的,我是半点儿也不冷清。”
宿青棠这回却没抵回去,竟还应了,“是有些冷清。”
“唔,还以为你孤寡惯了,这回又得挤兑我呢。”宿欢忍不住再笑,起身为他斟酒,“这些年你可没少骂我。”
“你又何尝不是?”宿青棠看着瓷杯里清澈冰凉的酒水,本想让宿欢温一下,却又懒怠着开口,端起来浅浅抿了一口。而后被辣的眉心微皱,当即便搁下了。
“……你在官场上待了这么多年,怎么酒量没半点儿长进?”她眉梢轻挑,嘚瑟似的自斟一杯,昂首饮尽,将空了的瓷杯转过来给他看,笑得戏谑,“就这个,你这辈子都比不过我。”
他毫不留情反怼回来,“宿家人皆是酒量甚差,谁晓得你怎么回事。”
“呸。”宿欢笑骂他,“尽会冠冕堂皇的找借口。”
一壶酒大半被宿欢吃了,仅仅小半让他小口小口抿着,却也面上泛红,略显醉态了。
“宿欢,你不许再倒酒了。”他皱眉这么说着,可还是去接宿欢递过来的酒杯,并怀疑道,“你灌我酒作甚?”
她顿时护着瓷杯,不让宿青棠接过去了,“……哪个灌你,分明是你自个儿吃的酒。”
宿青棠的手停在半路,愣了许久才收回来随意搁在膝上,声音略低,“这些年疑心惯了,一时改不掉。”
“……啧。”宿欢意味不明的啧了声,将酒杯搁在桌沿,见他去拿也不拦,只问,“累不累。”
可他却倏而笑了,那好看的眉眼间乍然温软起来,风姿昳丽,让宿欢都失了神,“你套我话。”
“宿欢,你不信我啊。”
“哈,醉了你也瞒不过我。”
他笑得双肩轻颤,眸底是甚宿欢辨不清明,只听见他说,“你也变了。”
宿欢:男色惑人。
他昂首将杯中残酒咽下,随即便拿过桌上余下的那壶酒,将瓷盖儿扔开后直截将整壶酒皆饮尽了,呛得捂着唇低咳。宿欢来扶他抬手推开,撑着桌沿坐稳,将酒壶搁下后道,“问罢,问出来半句真话,我……”
宿青棠却又顿住,看着她眉尖紧蹙的模样禁不住又笑,“我再说我今晚不与你讲假话,你信是不信?”
“……青棠。”宿欢不知该无奈还是怎样,终了道出一句,“我不曾想过骗你话。”
“唔。”这么应着,他不甚在意,“宿家主想要问我甚?”
“那左丞大人您知道的还不少啊。”反讽了一句后宿欢也不耐得解释了,索性讲道,“滚蛋,我不问了,你回你自个儿府里去。”
“那你信我多少?”
“那你又信我多少?”宿欢呸了一声,“宿青棠,你想这么多累是不累!”
“你灌我酒。”他揪着这点不松口,“你明知晓我酒量不好。”
“……自作聪明。”她顿了一顿,而后倒也不多说,只道,“我着人送你回府罢。”
面不改色的看着宿青棠眸底怀疑讥嘲之意渐散,宿欢再上前去碰他,他便不曾推开了,眉眼间又添茫然不解。看着他低下头不做声,宿欢便用帕子为他拭着方才豪饮时洒在衣襟上的酒水,轻叹道,“你多想作甚,虽我有话要问,倘若你不说便也罢了,又何必这样?没瞧见我拿开酒杯了?是你自个儿后来夺过去的。”
宿欢想:她真的变了。
这想法在宿青棠再度开口时,刺的她满心不适。他理亏似的低了声音,软着语气,“……你要问我甚?”
“不问了。”宿欢倏而不想问了,便道,“我送你回去。”
他浑身发软,被扶起来时头晕得站不住,踉跄了下便倚在宿欢肩上,身子却又止不住的往下滑。他皱了皱眉头,又去推宿欢,“松开。”
“你站得住?”
“嗯。”
这般,宿欢便松开了。而后看着跌在地上的人,噗嗤笑开,“噗哈哈哈,先前你说了甚?”
略微发蒙的抬眸去看宿欢,他那惯来冷清孤傲的眉眼间再添茫然之色。宿青棠生得个祸国殃民的皮囊,此刻吃过酒后唇色嫣红,眸底清明散去后便是迷蒙的一片,可见是真醉了。
男色惑人。
仿若山野间那些Jing怪似的,看着宿欢时,便是眼波流转间都撩人心弦。
没忍住在那嫣红柔软的唇上轻咬一下,尝到酒香清冽。
“唔……”下意识哼了一声,宿青棠本想推开她,可迟疑间,她竟已是自行退开了。并抬指用指腹来揩去他唇上shi迹,好似她甚都不曾做过似的将他扯起身。
“闭上眼睛!”
宿青棠没反应过来,顺势揽住她的肩稳住身子,低眸垂首,看着她问,“为甚要我……”
再度被她含着唇瓣后,宿青棠这回及时推开她了。再被她扶住后,宿青棠还是懵怔的,不长记性似的去问她,“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