辆出租车把他送到医院,然后给他挂号、排队、交钱、拍片,最后结果出来,只是扭伤之后,萧泽勇呼了一口气。
他租了辆轮椅给安齐坐着,医生继续说:“二十四小时内不能热敷,这些药也不能吃,二十四小时之后再吃,脚不能下地了,自己要小心,药一天喷三次,先喷保险ye,三五天后,有条件找个中医按脚揉一揉,把淤血揉散才能好起来。”
安齐坐在轮椅上听着,膝盖上放着他的病历和片子,右手上挂着一个白塑料袋,里面满满装的全是药盒,看着面无表情,倒是十分镇静的模样。
别了医生,推着安齐出去,问:“要不要给你妈妈打个电话?”
安齐摇摇头,“她工作很忙。”说完,又有些犹疑开口,“萧老师,能不能帮忙把我送回去?”
萧泽勇:“当然,只是你的书恐怕还要你妈妈去学校一趟。”
安齐点点头,“好的。”
萧泽勇又叫了辆出租车把他送回去,背他上楼,把他送回床上。
小小的人面无表情坐在床上,倚在桌边想从书桌上拖一本辅导书来看,怎么够都差一点,萧泽勇把书推给他,他拽过去,说:“谢谢老师。”
然后坐在床上准备看书,看着倒是有点可怜兮兮的,萧泽勇左顾右盼:“家里有吃的吗?饿不饿?”
安齐摇摇头,拉开抽屉,说:“有饼干。”
萧泽勇心说,那怎么吃饱?不过这些小孩子们就喜欢吃零食,安齐不就瘦兮兮的,每天宵夜必是牛nai和饼干,坐了一会儿,他说:“那老师走了。”
安齐点点头:“老师再见。”
萧泽勇有点不放心,走前还回头看他,关门时他看了下时间,下午2点了,体育课是上午最后一节课,折腾了半天,他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
走在路上,萧泽勇最后还是不忍心,叹了口气,转身往回走。
☆、发病
“叮咚!叮咚!”安齐抬起头,谁?四点钟,这个时候谁会过来?
反正也不可能什么大事,就当自己还在学校算了,安齐低下头,门铃不停发出的叮咚声,他充耳未闻。
怎么回事?还不来开门?睡着了吗?不会吧?萧泽勇又按了几声,还是没人理他,要不是他就在两个小时前刚刚把那个脚崴了的小家伙带回去,他还以为自己在白日做梦,这户人家根本就没有人呢。
“安齐!安齐!”萧泽勇开口叫。
安齐猛地瞪大眼睛,从书里抬起头来,侧耳倾听,这是?他不是走了吗?
“安齐!安齐!萧老师来了”模糊地声音依旧不停地传过来,涌入他的耳膜。
安齐下床、单腿独立,蹦跳着向客厅去,他扶着强站在门边,从猫眼里看见那个熟悉的人影时,脑袋里闪过疑惑。
安齐拉开门,萧泽勇笑:“再不开门,我就要私闯民宅了。”
萧泽勇扶着安齐进门,把门关上,再扶着他坐在沙发边,把买来的东西放在茶几上,“吃吧。”
安齐疑惑看着萧泽勇,萧泽勇把他的书包卸下来,书包沉甸甸鼓囔囔的,几乎要被撑破,安齐拉开拉链,文具盒蹦出来了,安齐把文具盒拿开,咬着牙把书本一本本往外抽,好不容易书包里松了点,他点检看看,里面差不多是他在学校里所有的书。
萧泽勇问:“看看还差什么。”说着,从兜里掏出一个小本子,递过去。
安齐认得这是他记作业的小本子,外皮是天蓝色的小叮当,他接过来,翻开看,最新一页记着今天的作业,在那些一笔一划如同方格的乖乖字体中,几行成熟帅气的楷体字映入眼帘。
“你的情况我给各科老师说了,把今天的作业给记下了,明天我再看看,找他们把这个星期的复习内容和卷子都要过来。你呆在家里好好复习,不会落下的,别担心。”
安齐眨巴着黑亮的杏仁眼看着他,嘴唇动了动,没说话。
萧泽勇问:“先吃饭,中午就看你吃了点饼干。”
安齐拉开塑料袋,一个个盒子打开,看见清炒nai白菜、西红柿鸡蛋和一个油汪汪的鸡腿,饭菜还是热的,冒着热热的白烟和香气,安齐咕咚咽了一口口水,萧泽勇叮嘱:“快吃!”又问:“你妈妈什么时候下班?”
安齐打开盒饭,加了一筷子鸡蛋,白嫩的双颊鼓鼓囊囊地,他说:“波顶盼。”
萧泽勇连忙给他倒了一杯水,“慢点吃!”
安齐鼓着两个腮帮子吃得可来劲儿,哪里用得着水?吃到兴起,他右手筷子左手鸡腿,不一会儿,把鸡腿和鸡蛋干完,放下筷子,打了个嗝。
萧泽勇偏头、肩膀耸动,安齐双颊泛红,但他在萧泽勇面前已经破罐子破摔,一边打嗝一边说,“她、嗝、晚上八、嗝、八点半回来。”最后几个字,安齐说得极快,说完就闭嘴,闭气。
萧泽勇:“那么晚?”幸亏给他带饭了,看这小子这样子,估计饿坏了,饼干能顶什么?不过他居然还挺能吃,还光挑荤的吃,素的碰都不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