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为何而活?
毫无疑问地,伊索尔德也没料到会从她口中听到这种话,一时间心慌意乱,好不容易才压下起伏的情绪,勉强维持冷淡的语气说道:「我还不至於卑劣到对自己拥抱过的女人动手……你那善妒的小心眼,我也不是不能包容。」
爱葛莎没有说话,只是含泪望着他,见她那无助的模样,伊索尔德心如刀割,真恨不得能将她抱进怀中好好安慰,但他什麽都不能做。当初他刻意将那伤人的话说出口,就是已下定决心要让她对他心冷,别再进到镜之国度,只是这件事想起来容易,做起来又谈何简单。
爱葛莎爱他,他心知肚明,而他亦舍不下这份感情,这麽多年来,他无法不憎怨她不能一心向着自己,但现在这样的局面将她折磨至此,他又怎能忍心。
想到这里,伊索尔德的心格外苦涩。爱葛莎不愿让他见到自己的泪水流出,起身想要离开,却听伊索尔德低声说道:「你不愿把她带来给我,那就再送的更远一点吧……」
爱葛莎一愣,再度望向镜中的他,就见他面无表情地说道:「只要白雪活着的一天,我不可能视而不见,但若完全离开我的视线,我可以假装她不存在。你应该很清楚,我究竟能影响哪些国家,只要在她生日之前,将她送出我的势力范围,别让她回来继承王位,我就不会对她下手。」
镜子君虽然渣渣的(?)但结果还是退了(???)
接续应该还是二丶四丶六连载,希望中秋节左右能加快进度(?)希望……呜呜呜呜
白雪公主的後母(一四九)
那一瞬間,愛葛莎不敢相信自己剛才所聽到話說為真,滿臉不可置信,開闔著嘴什麼也說不出來。伊索爾德則轉過身去,語音低沈地說道:「別拿自己的生死威脅我。」
語畢,他的身影便消失在鏡面之中,留下愛葛莎一人呆呆看著鏡子,許久之後才回過神來。
雖然得到了伊索爾德的這句話,愛葛莎的心情卻稱不上如何歡喜,她有些弄不清楚伊索爾德為何會願意做如此大的讓步,而細想起來,白雪所對伊索爾德的猜測,竟也不會太遠。
她與伊索爾德在一起這麼久,對他的瞭解卻似乎不如白雪,無論是當局者迷或是其他原因,都令她感到悲哀。除此之外,這些日子以來,伊索爾德反反覆覆的態度也格外奇怪。
那天他對她說白雪才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時,態度如此殘酷,一點餘地也不留,可是在她趕忙把白雪送出去之後,他卻似乎並無怒意,之後不時在鏡中出現,也很少提及那件事情,大部分時候,都是她的情緒大起大落,而他隔著則那面鏡子,對她做出安撫。
太多的情緒糾葛在心,使她之前一直沒去深思當中的問題,但今天他那樣的回應,讓她很難不開始去想當中的可疑之處。伊索爾德並不是會隨便說話的人,他既然說了要白雪,必定不是突發奇想,但他之後的態度又不十分積極,或許是有其他目的,只是不願明言罷了。
他總是這樣,很少明白告訴她他所思慮的事情,而她總被他表面的言行影響,很少探詢背後的原因。想到這裡,愛葛莎輕輕嘆了一口氣,輕撫著自己的臉龐,鏡中的她看起來無比茫然,某方面來說,她想這副樣子恐怕也可以說是愚蠢吧。
愛葛莎自嘲的笑了笑,走到書桌前拿起鵝毛筆,決定要盡快回信給格林納。她不太確定把白雪送到更遠的地方究竟好不好,接續該怎麼安排白雪的生活,也是一個大問題,但目前這應該是最好的辦法。至少白雪不必拋棄姓氏、也不需冒險與伊索爾德見面,或許拖過幾年,伊索爾德想開,白雪就能回來了。
將最後一筆落下,折好信紙、封上蠟章後,愛葛莎便喚了密使過來,吩咐對方將立刻信送出去,經過房間的內廳室,她不免又看到那面布幕所覆蓋的鏡之門扉。
從那日至今已然數月,她還是捨不得讓人將這面鏡子搬出房間,可是要她再進入鏡之國度找他,卻已是不可能的事情,畢竟她夜夜告訴自己,若他已不再愛她,她又為何要捨下尊嚴任他玩弄。
而今天,他的回應雖讓她有些混亂,卻也給了她一絲希望。愛葛莎隔著布幕輕撫著冰冷的鏡子,輕輕閉上了雙眼;會不會有可能,他誇讚白雪的美其實只是想要她與白雪心生嫌隙,而他願意退讓主要是怕她輕生,因為他依舊在乎她的一切。
可是在這麼多年刻意疏離的擁抱後,她又哪有勇氣相信他對她的愛意依然濃烈,更別提這幾個月來,他們還只能隔著鏡子相見。
往後的日子,她是否再也無法碰觸他,那些最深切的結合,是否也只能存在於夢裡?她希望自己能知曉他真正的意圖與目的,但是面對他,她又該如何維持理智去探知一切,而非被情感左右、迷亂心神。
愛葛莎倚著鏡之門扉,露出了苦笑,卻不知道在鏡子的另一面,伊索爾德也正在站在門扉之前,凝視著她被遮掩在布幕之後,那隱隱約約的身影。而後他緩緩伸出了手,於她臉龐所在的位置,小心翼翼地輕撫著,一遍又一遍。
???99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