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帐,跌跌撞撞往河滩而去,皇帝随后也吩咐御驾跟在我身后,这营地里乌压压的人影都往河滩涌去。
我找出随身手术包,我要充当一回法医,我要知道祭坛上的女子到底是谁,到底是不是首领?
闪电在远处看守着群狼,狼兆抓住我,问我要干嘛,是不是疯了,我回头,对康熙大喊————陛下,我要确定那是不是首领,那是不是天山南北鹰族的首领,这很重要,陛下?
康熙听懂了我的意思,天山南北,现在虽然腾不出手来管天山南北的事,但腹背受敌是清军无法承受的,遂点头,示意封锁现场的禁军让开了一条通道,放我进去。
河滩地一片狼藉,现场好像进行了一场野外鸟兽烧烤,到处冒着诱人的rou香,萨满,狼巫,喇嘛的法器散落一地,我看到了祭坛前扭曲如麻花的狼巫尸首,已经焚化,只剩下几根骨头。
这下可好,我想起来,还没问萨克都因的血灵真身在哪里,这家伙就这么死了,有点可惜。
祭坛上,烧焦的人类尸首和野兽身躯散布得到处都是,看来刚才这场妖火爆炸阵仗不小,我没看见祭司的踪影,但却发现被烧焦的女尸身体里的一截手术结,顾不上血腥,我一下瘫坐在地上,脑袋一片空白,当然是首领,这个年代,那个女人会身体里还遗存着三百年后的手术专用绳结。
这是不是意味着我要在这危险迷信愚昧的年代里走完我的下半辈子,我使劲掐自己的脸,希望从梦里醒来。
“喂,你这女人,还真是,胆子真大,够了吧,这都恶心得快吃不下饭了,被吓的吧,好了,走了。”
某副都统大人以为跪倒在血腥战场的女人是被吓的,不由分说直接裹了黑斗篷就强行抱着离开那河滩地,是的,当时我的脑子完全是空白的,我希望这只是一场梦,所以干脆不作为。
皇帝也招呼众蒙古亲贵,不过是有人在河滩地烧烤,走了火,大家回去休息吧。
留下皇帝侍卫打扫战场,然而不远处,河滩尽头的一片宿营地,再一次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今儿这怎么了,陛下,到处都失火,要不要派咱们的亲兵去帮忙救火?”科尔沁一个年轻台吉没见过这场面,好奇地问。
我却看清了那火焰中愤怒的形状,是祭司,他在做什么,那妖火中是一只骑着天马的埃兰神兽,人头狮身,天马巨大的翅膀张开,几乎覆盖了整个天空,完全吞噬了那几座小小的营帐。
“这,这怎么回事,是叔叔使团藏身的营帐,快救火啊,快—————”
人群熙攘中奔出来的蒙古男子难以置信地看着那火焰腾空的地方,转头看着满蒙亲贵们,有些痛心疾首,又无可奈何,他一个人,不敢靠近那妖火作祟的营地。
康熙觑眼扫视了我瞬间,便命令御驾回帐,狼兆架着我随大队回到大帐后面经堂,却听到了塔娜的哭喊—————天呐,格格,这是怎么了,夏伊达首领,方才噶尔丹的狼巫作法,烧死了您的妹妹,格格,你这是怎么了,公主?
策妄阿拉布坦比我行动更快,这个男子,我看得出,对图雅诺敏是有真感情的,但等康熙带着心腹回到行宫佛堂,连我都倒吸了一口气,塔娜被苏醒的敏妃用刀压住脖子,惶恐地哀求哭泣着。
这什么情况?今晚的事情发展太快,这简直比超音速动车还让我无法跟上节奏,这到底怎么回事?
“图雅,这是塔娜,你做什么,阿古拉死了,你应该清醒了,这怎么了,图雅?”
策妄阿拉布坦看到旧情人,连质询的口气都带着甜蜜,我不由得随时注意着皇帝的脸色,更离奇诧异的事情,让行帐佛堂里的人简直大跌眼镜,敏妃一看见我,放下刀就扑过来抱住了我,口里说的居然是波斯语——————
“感谢真神,安莎,你居然在这里,太好了,你在这里。”
我听到这里突然觉得春意融融的天气里老天发动了一场暴风雪,皇帝听不懂波斯语,可马上明白事情不对劲,除了狼兆和李德全,其余人都被打发了。
行宫佛堂里只剩下准噶尔王子这个外人,他听不懂波斯语,但很快猜到了什么,抓住我肩膀,问我图雅诺敏公主在哪里?
我真的是惊得说不出话,是的,到现在为止,我有点被惊吓过度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安莎,你告诉我,我们原本在阿帕霍加王府,萨克都因,对,我们被人暗算了,安莎,你带领鹰族骑兵回到帕米了吗?你说话呀?”
这会儿我是真说不出话来,我只能压制着恐怖到爆的心情,慢慢吐出几个字:“没,没什么,你,你累了,首领,喝点茶,休息一下。”
我顺手从案桌上举过皇帝的苏合香酒,递到苏醒后发疯的图雅诺敏唇边,她也有点不清醒,看着我真诚的眼睛,仰头喝了那加了安眠药物的苏合香酒,很快,眼皮打架,昏昏欲睡,准噶尔王子从后面要抱住心上人,我却转手交给了塔娜。
有了我和德妃互穿前车之鉴,我晓得,这事情有可能,但又不能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