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个惊喜,到时候你就不会像上次见面那样继续对我拳打脚踢了。”
“呵呵,你不是说打是亲骂是爱嘛,这夜黑风高的,还是不要去了,多谢将军,安莎累了,劳烦将军送我回宫吧,御药房里还要准备打点皇上出行的成药呢。”
这下这粗野汉子不干了,果然是秀才遇到兵,缰绳一甩,这浑身热汗的男人霸气吼道:“那可不行,说过请客,你要反悔,下次找我姓江的帮忙可不干了。”
这头野狼,干嘛跟我彪上了,得,说不准今后求人的时候还多的是,我可不敢乱动了,可脑子却没闲着,幸而在乐家我没喝多。
风雪更大了,街面上没什么人走动,这黑灯瞎火的,孤男寡女去喝酒,这还没喝呢就浑身燥热,要喝醉了,今天晚上我岂不是要便宜这男人,不行。
正无计可施,感觉今日恐怕逃不脱狼爪,飞马路过一条胡同巷口,我惊喜地大叫一声,吓得狼血将军突然勒住缰绳,战马嘶鸣。
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韩家潭沁芳堂,这可是个浑水摸鱼的好去处,戴上我的有色墨镜,穿着厚实的羊毛玄锦灰鼠风帽斗篷,谁能认出我是女人?
“怎么了,钱袋忘了?”
我挣扎着从这火炉一般的男人臂膀里跳下马来,指着一条胡同口,说:“请将军喝酒的钱我还是有的,只是突然想到一个喝酒的好地方,就看将军敢不敢去了?”
“哈哈哈,都说我是犟驴子,你说我不敢,我偏敢,你说吧,什么地方?”狼兆来了兴趣,有些失望地跳下马,吃了我半天豆腐还想怎么着,幸而没有出城,要不我还真找不到明哲保身的好地方了。
我笑得有些色兮兮的,看得这沙场好汉直发毛,牵过马头问我:“说啊,到底什么地方,什么龙潭虎xueLZ都闯过,你就是让我跳天坑滚刀板,我要皱一皱眉毛,我怎么敢当热河八旗军的都统?”
我围着他转了一圈,俏着眉毛,指了指胡同里若隐若现的灯笼,带着三分调戏说:“刀山火海将军不怕,虎狼狐豹将军不怕,不过将军应该听过一句话,自古英雄难过的,是什么?”
“行了,先生,江六驴是粗人,没读过书,就认识自己的名字,你说的文绉绉的,听不懂,快点吧,我这肚子里酒虫快闹腾死了。”
我掩口笑了,看来今日有救了,对付这粗人,还就得这种地方,我好半途开溜啊。
实际上我身上没钱了,所有的钱都留在乐家入股开药铺了,等他喝得半醉,我正好开溜。
“行了,行了,今日我是将军的侍从,咱们今日正好找了个好地方喝酒,中国人说的,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将军是英雄,你要喝酒,当然要美人相伴嘛,咱们正巧路过韩家潭胭脂胡同,我知道这里面的长春书寓可是一等一的堂子,走,咱们今日就进去喝一壶花酒,将军敢不敢啊?”
狼兆知道自己对我这个碧眼女子动了情,浑身炙热地靠过来,想一亲芳泽之时,听到我说什么胭脂胡同,长春书寓,顿时怵立不动了。
“怎么,将军不是勇冠三军,不就是胭脂胡同里的堂子嘛,不敢去了?”
这浑身荷尔蒙爆表的男人还真是头犟驴,我不出言激你一激,你怎么好乖乖转移视线,把那狼爪子一般的眼睛移到别处。
这男人一时有些弄不懂我的意思了,踌躇半天,绿着眼睛问:“我没听错话吧,先生是要请我去堂子里喝花酒?”
“怎么,不敢去,不敢去,没关系,我知道胡同口有一家西北羊rou店,我也乏了,一会子真要回宫办事,将军就将就在这小馆子喝一壶吧。”
得,原本这男人有点想荒郊野地调戏我的打算,这会子反而被我调戏了,有点面子上挂不住,只得把身上宝剑一按,大手一挥,喊道:“走啊,去就去,我是怕先生尴尬,那种地方————”
我轻轻漾笑,道:“将军还真是粗人,书寓那种地方,不是下三堂子,我们是去喝酒听曲的,将军就是想找个姑娘一夜春宵,那也得人家花魁点头不是。”
我直接回身进了胡同口,打定主意,就看这头狼敢不敢闯进这蜘蛛Jing的巢xue里,没想到————“哟,这是安先生不是,怎么这么巧?”这声音有点熟悉,长春书寓门口,一主一仆正出大门,外面暖轿等着,那出门的男人正披风雪斗篷,那仆人却冲我喊出声来。
这头一个尴尬的当然是我,幸而他叫的是先生,要被人说出是女人,怎么受得起那些老婆子大茶壶的白眼。
不过接下来的事更尴尬了,抬脚要上轿的不是别人,正是现在朝堂上再度翻红的大红人,兵部侍郎,翰林学士,南书房行走,算半个宰相的博学鸿儒李光地大人。
这风雪会佳人的换成了才子,我倒觉得应时应景,可那位中年儒教先师却比狼血将军脸上更挂不住,他没想到能在这里碰见我,更没想到跟我一起的,还有同样是比他在皇帝面前更当红炸子鸡的狠厉武将,一时间眼中有尴尬,更有稍许提防疑忌的醋意。
我却一下爆笑,打着圆场,道:“在下还想着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