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睁,就见他步步逼近,连忙后退,“你站住!”
“妹妹若现在喊出声儿来,阿兄就没命了。”刘镇邪狭眼将她凝着,唇角泛起一丝久别重逢的笑意,却是他这话刚落地,守卫
队伍就从他们身边经过,芸娣倏地回神,眸光一冷指他,“将此人捉起来。”
守卫一听立即将刘镇邪捉下,刘镇邪也任由他们架住,却在双方触碰肢体的刹那,立即翻脸,哪怕腿上有疾,也无碍他动作迅
速而狠辣,立即杀死扣押他的几个守卫。
芸娣竟不知他如此凶猛,转身欲逃,腰间倏地一紧,随即被他箍在怀里。刘镇邪仰天吹了一声口哨,忽然窜出来一匹枣红色大
马,飞快将她抱起上马。
芸娣反抗,他低声说了句什么,又将手里的东西一扬,作势要扔进不远处的火堆里,芸娣咬牙瞪他,最终放弃挣扎,随他一同
离开。
眨眼间,二人消失在众人视线里。
守卫惊道:“快去禀报!”
正飞奔而去,迎面撞上二人,显然是一前一后的桓氏兄弟,桓猊一眼看出端倪,立即沉下脸,“发生何事!”
……
议事厅,士兵仔细形容死士的面容,狭眼俊面,右边脸颊有一道浅显的疤痕,光是这几点,足以推断出此人身份。
除了闵曜还能有谁。
显然之前所传逃离桓营的“闵曜”是替身,用来障他们的眼放松警惕,真正的闵曜潜藏在桓军之中,等到最后的时机将芸娣夺
去。
好好一个人在眼皮底下丢了,桓猊脸色阴沉吩咐备马。
卫典丹劝道:“主公您若追去,可就中了氐人的奸计,不能去!”
桓猊冷冷地道:“废话作甚,区区一个叛国之贼,有甚么可怕,莫要噜苏,赶紧去备马!”
话音落地,桓琨开口吩咐:“再添一匹。”
桓猊岂会察觉不到他用意,声音沉下来,“你去作甚,药还没喝一口,想死在我跟前,也不必用这样添堵的法子!”
桓琨沉声道:“要去,”
桓猊冷声不悦,“我一人去足矣,你可是连兄长都不放心?”
“闵曜要劫妙奴,何必闹得大张旗鼓,他这是故意留下线索,引我前去,”桓琨眼帘微垂,素来冷清的面容破出一丝裂
缝,“倘若我未到,在李羌眼里,妙奴便成了无用的弃子,尽可丢之。”放任妙奴在外面生死未卜,叫他如何心安。
见他心意已决,桓猊眉梢一沉,喝道:“来人!”却是要将桓琨关押起来。
如今桓琨身上还有寸断酒的毒,所有的事都得排到最后,要等云大夫熬制好解毒草,偏逢屋漏连夜天雨,此时又传来云大夫被
刺客袭击昏迷,解毒草也不知去向,显然被刘镇邪偷走,随后又掳走芸娣,是做了两手准备,就怕桓琨不来。
只怕“赴约”去了,还有重重有陷阱。
桓猊态度强硬,选择自己独身前去。
而他离开后,营地里守卫重重,气氛森严,桓琨大步走出营帐,守卫想拦却又不敢拦,又见桓琨吩咐部下牵马过来,终于看不
下去上前拦住。
桓琨神色骤冷,冷喝一声,“让开!”
士兵们何曾见过桓琨这般神色,在这场震怒之下,不敢不听,迅速让出一条道儿,而桓琨挥动马鞭,追随桓猊的方向飞奔而
去。
山林深处,一处悬崖口子上,方才勒马停下,将披风紧裹住的芸娣抱下来。
刘镇邪在一旁架起火堆,没一会儿火燃起来,山林四处有狼嚎声,芸娣在一旁静静地坐着望他,刘镇邪蹲下身,目光与她平
视,“怎么不反抗?”
“拿到解毒草,你叫我留,我也不会留,再者有话问你。”芸娣直视他双眸,“你究竟是什么人。”
刘镇邪起先没有回答,扭回头拨了拨柴火,让火烧得更旺,一片火光笼罩着二人的面容,芸娣看见他脸颊上的疤痕,从耳根处
裂到下颚,疤痕很深,把这张脸弄破相了,刘镇邪忽然扭过头看向他,芸娣没有躲开,听他说道:“多少年没喊我一声阿兄
了,你喊一声,阿兄就告诉你。”
他口吻仍如从前温和,火光照映到芸娣双眼里,微微闪动,她冷着一张俏脸,“我们早已无瓜葛。”
刘镇邪声音温和,“要这么绝情?当初我不过是将你暂送到都督府,并非卖,你恨我至今,那么桓猊呢,他对你从不心慈手
软,甚至还想射杀你,却能一口一声大兄的叫,妹妹,你好偏心。”
鄞中冬狩时,想必附近有他的细作,才让如此清楚当夜所发生之事,芸娣并没有回答这话,见火光弱了,伸手去添一旁的柴
火。
山林中不是处处都能寻到木柴,这处地方挨近悬崖口子,周围又有丛林掩映,是个很好的藏身之地,想必他对这里十分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