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效才极佳。
刺客尽数被拿下去提问,人皆散尽后,桓琨伸手拿起一盏茶盅,润润嗓子,无由来的手心轻颤,跟着眉心一抖,他不由低头揉
揉眉心,驱散几分疲惫,忽然问一旁的老仆从,“十三郎君那可好?”
老仆从称一切无事,十三郎君安好,桓琨淡淡颔首,幽黑的眼睛却不由微微失神,半晌后,终于禁不住内心的汹涌,正欲走出
去,迎面却见桓猊大步掀帘进来,展开两臂伸了个懒腰,“事儿办的如何?”
原来今夜这一切,桓猊并不曾参与,这点小事,还不需要他费心设计,唯一要他配合的,就是装作沉迷美色,引得氐人细作上
钩。
等刺客一捉到,美人也就该去哪儿回哪儿,从此不会出现在众人面前。
桓琨悄然退回几步,含笑作揖道:“今夜多谢兄长相助。”
“自家兄弟,谢什么。”桓猊掸去衣袍上的烟尘,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又扫桓琨一眼,自然发现他所站的位置靠近帐帘,回想
刚才他的举止,显然是要出门。出门除了办公,还能做什么。
桓猊臭着脸道:“算算时辰,云大夫快熬制好药,你什么事也都别操心,安心在这等着。”
桓琨闻言双目一掠扫见他脸色,如何不知,不由失笑。兄长这道心坎能在芸娣这儿过去,却不能在自己那儿毫无障碍地跨过
去,这大约就是偏袒了。只是这笑容渐渐有些许苦涩,他不是自怨自艾之人,旋又收回,无奈摇首,“我已不是稚子,兄长怎
么还要盯着我喝药?”
桓猊挑眉,“怎么不可?就算你是个白发苍苍的老翁,我也仍是你兄长,得盯着你别犯错事。”
桓琨道:“兄长说的极是。”耐心等了些片刻,心中越见不安,他放眼望向外面,悄然起身道,“怎地这般慢吞,莫不是出什
么岔子,兄长还请静坐,我前去催催。”不待自家兄长回答,已飞快离开帐中。
桓猊追赶不上,也不想太过刻意,只得忍耐下心思来坐下,却是一会儿工夫都不成,他坐立不安,也立即大步跟出去。
……
此时云大夫帐中,一名守卫身躯倏地倒地,惊动其他守卫,一齐追去,剩下的一半则被什么击中纷纷到底,一瞬间陷入死寂。
外面风声呼啸,云大夫转过身看去,好似有人影晃过,他见着,一张狭眼长疤的面孔渐渐逼近。
等守卫回来,就见云大夫支额靠在桌边,手边就是药碗,显然正在熬制草药,不敢打搅,默默退回去。
无人发现,从帐后面悄然溜开一抹身影,又已是改换一身军服,低头匆匆走过。
这厢芸娣在帐中来回踱步,手指头绞着,俏脸焦急,正等着云大夫熬制妥当,以好解了阿兄身上的毒性。
先前她以为灵芝能清除他体内的剧毒,然而终觉得不对劲,私下里套问小药童的话,方才知道灵芝只能压制,并不能完全祛
除,还得靠生长在豫州境内的解毒草,然而豫州由李羌掌管,当初是她与庾檀玄串通,给阿兄下了毒,如今庾檀玄已死,她自
是为防着有人来偷取,万分警惕,只得等待时机,而今夜便是最好的时机。
李羌派人来桓营里刺杀,分身乏术之时,正适合前去探药。
而就在刚才,刚传来喜讯,解毒草拿到了,一直悬在心内的一块大石头彻底落下,此时此刻芸娣想去见阿兄,然而上次见面
时,阿兄的话还萦绕在她耳畔。
阿兄要她想清楚,过了这三日,她是想清楚了,然而这份答案终究难以启齿,因此才怯了步伐。
忽地,一名部下急匆匆进帐,垂首禀道:“丞相被刺客所伤,正是病危之际,还请三娘子速去。”
芸娣心惊,连忙上前,“怎么回事!”
部下急道:“三娘子去了便知。”
芸娣一听他这称呼,不免心疑,可当下关心则乱不曾留意,立即随这人前去,中途却渐渐察觉古怪,脚步有一瞬迟疑,她不动
声色,随口道:“你是我阿兄帐里的,怎么瞧着眼生?”
部下声音沙哑,一路上低着头,加上夜色茫茫,风雪肆虐,面容瞧着模糊,走路姿势有些慢,似乎腿跛,“属下在丞相帐前当
守卫,一般子时当值,这时臣三娘子早已歇下,瞧着属下眼生也难怪。”
一列巡逻队伍迎面而来,芸娣悄然加快步伐,“既是帐前守卫,也是阿兄的心腹。”
部下在她身后紧跟着,“属下不敢当。”
眼看他越逼越近,一直低头只露出额头,芸娣骤然止步,回身质问,“既不是心腹,你又怎知我真实身份!”
部下闻言抬眼,正赶上巡逻队伍迎面而来,他缓缓抬起头,把之下,他缓缓抬起头,在芸娣眼里露出一张熟悉又沧桑的英俊面
孔,又听他用原来的声音说了声,“妹妹。”
芸娣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