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屈居下风的,总是皇后。
相较于瑟瑟的娇蛮直率,不顾他人眼光,总让皇后颜面无存。皇后纵有心机,也情由可原。
脑海中浮现这念头,他心里滞闷羞愧。
一方面是对对皇后的怜悯,另一方面,是对瑟瑟的愧疚。
一时间,有些举棋不定。他不想怀着这心思去见瑟瑟。
他哑声开口:“摆驾凤仪宫。”
不过是一餐饭,醒来便是第二日。
昨夜种种,依稀在目,荒诞调笑,yIn肆放纵。他误认皇后为离姬,要了皇后,不只一次。
望着熟睡的皇后浑身赤裸,满布他狂乱疼爱的痕迹,他瞇眼,冷眸凌厉,掐住了皇后的细颈。皇后惊醒,满脸惶恐,失声叫道:“陛…陛下…您要做什么?”
他狠声说道:“萧玉环,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朕下药!”
“皇上恕罪…臣妾只是想…只是想重温旧梦…只是一晚…皇上不也想要诞下皇嗣,才找来苗云梦吗?”皇后眼泪扑簌簌而落,纤纤素手环住了他的臂膀,望着魏王子胥的眼眸漫溢无情与憎恨,惨然道:“难道,臣妾就不行吗?”
“你们萧家是自找死路!”他咬牙低吼,掐紧了皇后的颈子。
073皇权承诺难双全
一道废后圣旨打得朝臣哗然。
众人不敢相信淑德皇后竟对皇上下药,下药当日立即遭魏王遣出凤仪宫,贬至冷宫,静候发落。
亲丞相之朝臣试图上谏指涉此乃故黔国公主苗云梦的错,皇后只是求子心切,误入陷阱。更甚者,有人不怕死地直谏此祸起因于魏王专宠离姬,逼得皇后走上险途。
魏王坐在金銮殿上,冷眸肃目,当场亲诏,细数萧家十三条罪状,眼看罪及九族,死路一条,丞相是日上呈罪己书,萧家赤诚忠心绝无僭越之意,自责教女无方,哀求魏王垂怜皇后一片痴心,爱令智昏,愿以辞官告老还乡证明自己绝非乱臣贼子。
魏王冷眸睇着阶下重臣默不作声,勾起冷笑。
“念在丞相有恩于朕,朕不会诛你九族。”魏王拾起几案上朱砂笔,大笔一挥,在罪己书上写下"家产充公,逐出盛京!"八字,将之摔至阶下。
丞相巍颤颤地爬了过去,捡起罪己书,却让魏王按住了肩。魏王竟走下金銮阶,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魏王想做些什么,只见魏王在丞相耳边低语,无人知晓。
不一会,丞相老泪纵横,频频叩首称谢皇恩浩荡,额头都磕破了还不敢停。
七日后,丞相亲族离开盛京,连回眸都不敢,生怕被魏王安个恋栈权势的罪名。
魏王表态,三个月内反丞相党派朝臣纷纷上谏,参奏丞相党羽,接连让魏王查出贪赃枉法、中饱私囊、恃权鱼rou魏民,不是除以极刑,便是贬至偏乡,远离盛京权力核心。其余朝臣人心惶惶,纷纷撇清与丞相的关系,向皇权靠拢,宣誓效忠。
九个多月后,废后萧玉环诞下皇嗣。同日,丞相自缢而终。
死前犹记得魏王单手压在他肩上的重量,犹记得魏王在他耳边低喃…
“孽臣,你的计策不错,血脉便是皇权。但这天下还是魏家的天下,永远不会是萧家的天下。”
“尔等贱民以为朕为何独宠离姬,冷落废后?朕原可以雨露均沾,公平对待两姝。但你们竟敢连手毒害离姬,致其不孕,毁朕子嗣之望,朕早该将你俩碎尸万段!”
“不仅如此,尔等贱民胆敢妄想女儿诞下皇嗣后,便毒杀朕,挟幼帝专权,着实可笑可恨!你以为苗云梦是谁?黔国公主?苗云梦是我安插的人,她什么都不是。这就是君臣之别,你我之间实力的差距。”
“还要与朕斗吗?”
龙一yin,云便兴,冲霄直上,手掌太平,皇权血脉,君君臣臣。
登基路迢艰辛,行路至此,魏王完全掌权,再也无后顾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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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魏王临幸魏后之后,七日不曾出现在瑟瑟眼前。
他在逃避,以整肃朝野为理由。
没有任何解释或只字词组,七日便足以让一个女人心碎,彻底寒心。
当他再度站在临水殿门前,离姬再度拒绝侍寝。
他没有强迫她,只是呆站在殿门口,整夜。
连续七日。
象是赎罪,象是忏悔。
众臣皆知此事,纷纷低斥离姬不知好歹,不能体谅帝心。
只有他自己清楚明白,自己伤离姬有多重。
废后的确成功对他下药。苗云梦坚称不知此事。
他没有追究,因为他知道是自己默许。
演了一场好戏。
他知道自己卑劣,违背誓言,但他需要皇嗣。他仅能保证,对瑟瑟是一心一意。他也不会再纳御妻,他只想立瑟瑟为后。就这样安安静静,相守以老。
三个月后,废后有孕。
临水殿所有魏王赏赐的玉器、珠宝、杯瓷、铜镜皆被离姬摔得粉碎。此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