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又要说,离姬贪婪好妒,霸占圣宠,胁迫皇上不得临幸其他嫔妃。
就像以往,丁点鸡毛蒜皮大的芝麻破事,就能搞得皇后与离姬两派人马互相攻讦,非要搞得天翻地覆,人仰马翻才会罢休。不管对错,怪到底,总是她被说成祸乱始源,乱国妖姬!
她总被认为是夺人夫君的妖妇,却无人知晓她与子胥早在皇后出现前,便互订终身。
瑟瑟悔恨自己当初为何没有不顾一切缠着父皇指婚,但其实她也清楚,即使她开了口,梁王绝对不可能将掌上明珠下嫁给一个没有权势地位的魏国质子。
她知道梁王如何对待那些质子,讥讽贬抑,言语羞辱外,更多当众削其脸面。更有质子不过说了几句抱怨之语,便让梁王设计吃下秽物。随着时间过去,仇恨不断累积扩大。
而仇恨会让人做出多么不可思议之举。就如质子们联合jianyIn长公主一事。最后姐姐是嫁给了杨侍郎,看是风波平息,但最终长公主依旧不堪身心煎熬,疯了。杨侍郎两鬓斑白,最后亦是辞官回乡,再也没出现过瑟瑟眼前。
她心里苦涩,为了子胥,她忍了这么多年。
那句:“朕只要瑟瑟。皇嗣只能由瑟瑟诞下!”,坚定决断,言犹在耳。
没料到魏王打破诺言,留宿皇后寝宫。
她独占圣宠却三年无出。光是这点,便是魏王毁信的最好理由。
是,魏王。
不是子胥。
她必须这么告诉自己,才能减轻心理痛楚。
自古以来,为求子息繁衍,魏王雨露均沾也是理所当然。
他一回来,不就说了,要生孩子。苗云梦是子胥带回来帮他生孩子的人。
只是,是不是这话也对皇后说呢?
她想起稍早皇后女官趋近苗云秀低语,心下了然。
说到底,萧丞相之女是皇后,她是嫔妃,屈居之下。
她在魏国已算是备受礼遇,除了遭皇后孤立以外。若是梁国后宫,争宠夺权日日上演,嫔妃非死即伤,打入冷宫、驱逐出宫、杖责赐死从未少过。
但。
子胥啊子胥…
你在想些什么呢?
这些事,你不都看在眼底吗?
即使极力想将魏王与子胥当作是不同两人,也不过是自欺欺人。
她爱质子子胥,总是对她温柔浅笑,巧心勾惑她的子胥。
她也爱魏王,是皇上、是夫君、是她的天,霸道却宠溺她。除了皇后一位,他什么都给她了。
但是她还是想念子胥。想念他总是软心对待她,面对她的娇蛮,无奈地笑着:“瑟瑟,我该拿你怎么办是好?”
可是这些年,子胥已是魏王。在她还在梁国等着他的时候,子胥已悄悄消失。
她嫁的人是魏王,不是质子子胥。
瑟瑟顿觉疲惫不堪。
挥了挥手屏退众人,低声说道:“晓艾,我累了。服侍我就寝吧。”
夜如此漫长,秋风吹起翠玉纱帐,琳琅细响。
瑟瑟彻夜未眠,脑袋空空荡荡,不知该作何感想。
“熄灯吧。”瑟瑟低声唤道。
晓艾无语,默默地以铜盏覆灭了烛火。
啪!
寝宫内陷入绵延不绝的黑暗当中。
瑟瑟的脸颊悄悄滑落一滴泪。
072爱欲憎恨帝王心
魏王子胥醒来,望着顶上陌生的藻井天花,蹙紧眉。他支起身,身边躺着不是瑟瑟,而是皇后。他的眉头皱得更深。
昨夜皇后候在议事殿外,央求他至凤仪殿,让她为他洗尘一叙。
他为难地看着皇后,心知皇后要的是什么。他叹了口气,正要开口婉拒,皇后抢先发话:“陛下,臣妾有罪。”
他一愣。
“即便陛下不喜臣妾,不愿至凤仪宫,但请陛下念在多年情分,且请听臣妾一言,不会耽误陛下至临水殿的时间。臣妾说完便走,绝不让陛下为难。”
委屈婉转,他不能不听。
“臣妾自与陛下结缡五年有余,便尽心尽力于佐助陛下掌管后宫,自许为贤淑大度之魏国皇后。臣妾对陛下的心意绝不减于离姬半分。离姬温婉优雅,深得帝心,臣妾嫉妒失态,未能替陛下分忧解劳,亦未能替陛下诞下子嗣。心知陛下属意由离姬诞下皇嗣,妒恨难平,时与离姬互别苗头,失了一国之后的身分威仪,让众人议论嘲弄后宫无序,请陛下降罪。”
唉。
皇后这是以退为进。
她所言也未扭曲分毫。
但怎就让人难有台阶可下呢?真要他罚她吗?罚什么?
望着皇后眼眶泛红,魏王子胥叹了一声。眼前皇后,容貌端丽贵气,身为丞相之女,聪敏机智,于魏国贵族命妇中素有贤名,交际手腕得宜,可助他登上帝位。否则他也不会立她为后。而她也不负期待,让贵族命妇拥戴她,在枕边细语,左右了不少老朝臣,甘愿转移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