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合着,但是还未闭上,脑子飞速的运转着:“再等等。”
衣物猎猎的响动中,秒钟一格格地过,手机再度响了起来,是豹哥的声音,他剧烈地喘着气,压着嗓门:“英杰引开了警察,他把货交给我了!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去.....”
“不用!”
玉真用着冷酷的口吻,回道:“你马上撤回到安全的地方。”
不同的脚步声叠加在一起,从天台上下来。
回到办公室,玉真从酒柜里抓出一瓶开封的威士忌,给自己倒了一杯灌下。
酒Jing刺激着口腔和味蕾,嘴里热辣一片,热辣沿着喉管直接落入肺腑之中。
她靠在办公桌上,简单地说了一下情况。
秦政沉默着喝酒,半晌后他说了一句让金文琎莫名其妙的话:“警察这次行动的头头,你们猜会是谁?”
迎着秦政的目光看过去,玉真看到了冷漠。
也许还有隐而未发的讥笑。
她又喝了满满一杯烈酒,就在她自己的手里,她要把靠近自己身边的人,他们之间的纽带,一个个地斩断或者扭曲。
玉真转身抓起桌上的座机,拨了一个号码出去。
不到十分钟,文家强敲门进来,玉真问他准备好了吗?他说好了。
于是拨通了手里的黑色手提,接通后交给了玉真。
行动武装部队已经接受了上头的命令开始动作,在深水埗的飞鹅山上合围了躲进树林里李英杰。
总部大楼内,叶锦鸿一身深灰的定制西装,外面的扣子一颗颗地解开,桌面上放着冷掉的咖啡。
他对着落地玻璃抽烟,看到玻璃中的倒影。
有人拿着对讲机跟深水埗的队伍连线,那头问领导要不要开始抓人。 这时mary突然敲门进来,握住手机对着叶司长:“头儿,接个电话。” 叶锦鸿看她的眼神,知道这个电话很重要。
接过手机后他沿着长长的走廊往深处走,一直走到尽头推开窗户,不好的预感从昨天半夜开始一直没有离开过。
他用肩膀和耳朵夹住手机,摸到口袋里找香烟,牙齿刁住烟嘴,却没有找到打火机。
电话那头一片宁静。
叶锦鸿喂了一声,那头慢慢回了一句是我。
他的牙齿深深地咬入烟嘴,香烟扭曲着往上翘。
“你不要动李英杰。”
叶锦鸿拿下香烟丢到地上,用皮鞋的尖子碾了又碾。
玉真说你再等等,马上会再来一个电话。
手机断线,几乎是毫无间断地,屏幕上闪出一串越洋号码,有女人的啜泣声还小孩撕心裂肺的大哭声。
女人对着听筒痛苦的说话:“锦鸿....救命...孩子在他们手上....” 这通电话只有三十秒,随后邵玉真的电话再度进来。
“阿sir,你现在后悔告诉我这些吗?”
“放了英杰,你的前妻和孩子会没事。”
叶锦鸿手里的手机飞了出去,砸到地上四分五裂。
港城八月份的早晨,天空亮得很早,也很蓝。
薄薄的白云像烟雾一般从海面上吹过来,李英杰安全返回。
邵玉真机关算尽,终于打了一场胜仗。
随后几天私货从金门的各个渠道流通出去变现。现金又通过繁琐而严密的手续流入金门正规的场子,部分转到海外的户头,再从外面回来。这些由已经脏了手的秦政来处理。
大新港像一只疲惫的钢铁巨龙,在加了充足的机油之后,重新焕发生机。
同时,叶家在秦政的周旋下也开始履行合约。
金门上下大松一口气,只有玉真停止了所有的活动,把自己封闭在办公室里。
秦政敲了几次门,小田过来挡他,他伸手推开小田,手掌握住门把手朝内拧,有人在里面反锁了。
小田可怜地望住他:“副总,你别这样,老板说了不想见任何人。”
秦政失态地锤了一下门板,扯着领带转身就走。
玉真坐在沙发上喝酒,慢慢地喝,一口口地抿,手里不断地续着香烟,屋子里面一片呛人的云雾缭绕,不过她根本就没有知觉。
奇怪的是,从早上开始,不断地有快递送过来。
小田的桌上已经堆满了,包裹是给邵总的,没有落款,她真不知道如何处理。
到下午的时候,又送来一大捧超级夸张的玫瑰花,卡片上终于写 了个“叶”字。
小田把内线电话拨进去,邵总的嗓子好像撕裂了,听过她说的,叫她把包裹全部运过去。
等大小不一包装Jing美的礼盒送进来,玉真反锁了房门,鲜艳欲滴红色热血的玫瑰花最为打眼,密密麻麻又整齐地扎在一起,也许有九百九十九朵。
五颜六色的彩纸扔的满地都是,礼物一件件的摆到桌面上,每一个礼物都贴着一张纸条,比如认识小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