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唯一的亲人,这个理由已经足够。
她独自喜悦一阵,嫉妒心作祟,又问:“今天我看电视,有阿爸让女儿骑脖子,你有没有让因姐骑过你脖子?”
他拍了一把不久前被他性器拍打过的小屁股,“得寸进尺。”
顾返捂住屁股:“我想和你弥补童年缺憾,哪里是得寸进尺?”
他睥睨着床上长长两条腿,她发育正常,已经是成年女性的身高。
但顾返豁得出去,她丝毫不在乎自己看上去像个智障,衣衫不整在他床上撒泼。
“你就让我骑一下,我很轻的。而且,等我二十六岁,你想让我骑,我都不乐意。”
他不是出于心疼,而是妥协于她,他希望她能够行为像个正常人才满足她需求。
贺峥蹲下,顾返毫无犹豫骑上他的脖子,真如她所说她的重量是轻飘飘的,只不过身量过长,贺峥不过迈了两部,她恐高发作,担心自己随时都要一头栽下去,急着让他放自己下去。
她忽然发觉,金钱千好万好,不如她有哥哥好。
贺因正在出席澜大美术系的活动,噩耗传来,四叔注射过量死在疗养院里。四叔是她唯一的长辈,真正意义上的长辈,四叔自己挣一片面包,也要分一半给他们兄妹。
四叔尸体已经送去太平间,她去太平间见四叔最后一面,贺峥与她商量丧葬事宜,其实她对这些一窍不通。
从小都是天塌下来,也有贺峥挡在前面,她唯一为他做过的事是十四岁那年上街去卖,为他赚大学入学考试的费用。
但她运气好,碰到谢江衡,他给她钱,让她接受更好的教育,十年里谢江衡将她当花瓶养,生活里的琐事她从不必担心。
自她流产后,她与贺峥在私下已经很少有话可说,眼下她想亲手Cao办四叔葬礼,贺峥虽对她有质疑,但也不是什么需要争夺的事。
她亲自去见法医,法医告知她是海洛因注射过量,这不禁更令她怀疑,疗养院有疗养院的规定,四叔哪里会弄到海洛因呢?
谢江衡得知她要自己办四叔身后事,并不信任她能办好,他给她自己助手的电话,“联系殡仪馆的事都让安迪去做,你不要太累。”
贺因跟他解释:“四叔常常照顾我们兄妹,就算今天我没有跟你在一起,我仍会像女儿一样给他送终。”
“随你意愿,不要太辛苦。”
贺因爱他,不想怀疑他,她直截了当地问:“四叔的过量注射海洛因...二叔,是不是你做的?”
谢江衡感到荒唐,他何必去计较一个没人形的残废?
他从不为没用的人去浪费时间。
“不是。”
他没什么过多的可解释,说完径自上楼。贺因习惯他的脾气,他不是个会解释的人,只是眼下她心情也不好,没有心思去讨好他。
家里的宠物狗杜比从桌子底下钻出来要往外跑,贺因把他抱到楼梯前,吩咐它:“杜比,去陪爸爸。”
“哥,你别听她乱说。”
贺因为了四叔丧葬的事四处奔波,最后一刻被告知贺峥换了殡仪馆和葬礼地点。
火葬当天,她找上丧礼地点,有外人在的时候尚和贺峥两个人兄妹谦爱,等四叔的身体燃烧成粉末,宾客也都散去,她才质问:“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贺峥把四叔生前用品都烧尽,又在他骨灰里倒两袋白粉。
“你觉得四叔活着的时候,会用你卖身换来的钱吗?”
他依旧冷漠,贺因震惊,她质问:“贺峥,你还是不是人了?”
她当初小小年纪出街去卖,又是为了给谁换学费?如果不是谢江衡,她也许只是西屿的一名普通ji女。
“你觉得我和二叔在一起,我脏是不是?你又能好到哪里去?你强jian顾返的时候你不觉得自己肮脏吗?”
趴在门缝偷听的顾返胆战心寒,她装作什么都没听到过。
下一秒贺峥就问:“贺因,你讲清楚。”
贺因冷嘲热讽:“看来你是真忘了,当初还是我替你关门。”
明显贺峥对这件事并不知情,他处于下风,贺因抓住这个机会恨不得将他极尽羞辱,但话到嘴边,她喉头一颤,仍是说不出来。
她只是讽刺:“反正她与我们同母异父,你强jian她,既不算乱lun,也不危害社会。”
顾返生怕贺因还会再说其它,她为了保护自己,也为了保护这个哥哥,冲出去:“哥,你别听她乱说。”
贺因挑眉看着她:“是吗?”
“阿哥伤害过你他自己就好过了吗?他养你长大,因姐,做人不能这么自私。”
贺峥无奈地吸口灵堂沉闷的空气,他上前将顾返拦在自己身后面:“返返,不关你事。”
他继而对贺因说:“只要你不带别人的脏钱来打搅四叔,和谁在一起都是你的自由。”
贺因将一叠纸钱砸向贺峥肩膀:“我给四叔送终的钱,都是我自己挣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