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如果君离夜要去救岳明溪,我也会生气怨恨,我和他唯一不同的是,如果他要为岳明溪送死的话,我是不会拦着他的。”她苦笑一声,摇头道。
“但有人一定想杀君离夜,你在外面都看到了什么?”
女鬼摇摇头:“君离夜和豫鄂族的使者两个人站在烈日下,我不敢靠过去,什么也没有听到。”
“可是他也没有采取行动抓住府里面任何一个人,那个想杀的人还在府里面,只是他为什么按兵不动?”
女鬼还想说些什么,门外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这次进来的是个Jing装剽悍的男人,他大约五十岁,留着络腮胡,右脸有一道长指眼角的疤痕,满脸的戾气Yin煞,腰间别着长刀,就像是来自地狱索命的恶鬼。
他打开牢房的铁锁,大步走了进来,卿绾仍未起身,神色不变冷冷的打量着他。
女鬼在一旁小声提醒道:“这是豫鄂族的使者。”
他的样子很凶猛,却也很奇怪,因为他的腰间挂着一只破旧的香囊,她还没有见过哪个塞外男人会佩戴香囊的,而且香囊洗的发白,打上好几个补丁,像他这般地位的人,是不该佩戴这种不符合身份的东西。
男人击掌几下,几个豫鄂族打扮的侍卫从门外抬着一具尸体走了进来,放到卿绾的面前。
那具尸体……是乌娜的姐姐,她还没有死,美目惊惧的圆瞪,被绑了个结结实实,嘴里塞着一团白布,她怨恨的盯着那个男人,仿佛被他逼入了万丈深渊。
她没有呜咽,甚至是挣扎,她看到那个男人时,似乎全身都已经僵直,动弹不能。
男人扯掉她嘴里的白布,解开桎梏她的绳索,冷冷说道:“塔奇娅,为什么你要杀太子?”
“他……他不是太子!君离衡才是!”塔奇娅环抱着自己的身子,跪坐在地上,颤声反驳道。
“不,他是,他不光是太子,他还是未来的南楚皇帝。”
“父亲,是他害了君离衡!而且他根本无心皇位!既然无心皇位,我们为什么要帮他,就因为他身体里流着我们豫鄂族的血吗?”
男人冷冷的笑了,笑得诡秘冷酷,他蹲下来,抚摸着塔奇娅的脸,说道:“我真希望你不是我的女儿。”
“对不起,父亲……对不起……”塔奇娅喃喃道,脸色苍白,眼中已有雾气。
“你别怪父亲,塔奇娅。”男人手中的长刀刺穿了塔奇娅的胸膛,塔奇娅死不瞑目的倒在血泊之中,眼珠子恐惧的睁着,似是不敢相信杀她的人是自己的父亲。
空气里充满了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她的胃抽搐的厉害,几乎快要吐了。
卿绾站起身,警惕的打量着他。
男人怜惜的看着死去的塔奇娅,怅然的说道:“太子殿下早就知道塔奇娅是君离衡的细作,只不过因为她是我的女儿,所以他并未动她。”
“可是,我怎么能允许这样危险的人待在太子的身边呢?”他用手帕擦干净刀上的血迹,淡淡道。
“你杀了便杀了,可你为什么要在我的面前动手!”卿绾冷冷道。
“我得让太子认为是你杀了塔奇娅。”
“然后你再以为女报仇之名杀了我,原来你最终的目的是除掉我!”她沉下目光,心跳的很快。
“他不该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自己的仇恨。”
“可你杀错了人,君离夜爱的不是我,一直都是岳明溪,你应该知道的,他在南楚就为岳明溪神魂颠倒,想要和她长相思守,我不过是个幌子,一个挡箭牌,为的就是防止你们杀了岳明溪。”她垂下眸,假装很忧伤,忍不住叹息,黯然道。
男人点点头,似是赞同她的话:“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没关系,杀了你我再找机会杀了岳明溪。”
日……
这时,男人腰间的银铃突然发出一道亮光,他摩挲着铃铛,古怪的看着卿绾,Yin恻恻的笑道:“竟是纯Yin之体吗?看来暂时得留你一命了。”
女鬼在她身边焦急道:“快想办法逃走,门外的人已经被我迷晕了,这个男人有王族的血统,我动不了他!”
卿绾也想逃走,可她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却被那个凶狠的男人捂住口鼻,转瞬间失去了神智,整个人立即被一团白雾裹住,漂浮在空中,白雾很冷,像是冰冷的湖水,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灌进她的嘴里,她的眼中,犹如一把利剑刺进她昏厄的脑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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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底的沙子烫的脚底发麻,她盘腿坐在沙丘上,用面纱挡住口鼻,避免呼吸一嘴的沙子。
那个男人因为她是纯Yin之体,便把她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她带进了大漠,要交给豫鄂族大祭司,通俗点来说,她就是一个祭品。
这个男人除了她还抓了另一个男人,他不会说话,是个哑奴,哑奴约莫二十来岁,五官深刻凌厉,嘴唇削薄,整个人无悲无喜,只是他有着一双极其清透漂亮的双眸,眸心是淡淡的琥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