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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实不是很想要孩子。
不是很想,将自己这一身卑贱而冗杂的血ye,传承下去。
只能拼尽全力救她,治好她,心里一万遍地念叨着,不要死,不要死……
他不想再一次看见有人倒在血泊里……当初他还小,没法将母亲救回来,现在他长大了,不希望再重复一次当年的无力
感。
你终究成为了你最害怕成为的人,海东明……
你以为东珠可以救赎你的命运,以为她那么强大那么优秀,一定可以让你走出亲生父母遗留下来的原罪的怪圈,可是她注
定不属于你,而你,最终还是向女孩子伸出了罪恶的黑手,重复了你那禽兽不如的父亲当年所做的事情……
禽兽会难过吗?
原来会的……
原来当年那个畜生迅速染上酒瘾,一喝醉就念叨“素馨”的时候,心里是真的难过的。
可畜生之所以会成为畜生,便是明知会难过后悔,还是会去伤害自己最爱的人……
“对不起,”海东明将崔梓露牢牢抱在怀中,唇瓣摩挲着她乌黑的秀发,一双手臂想用尽全力,却又不敢用力,生怕自己
一个用力,会加重了她的伤情,“我想改,我想改……给我一个机会好吗?哪怕你醒来,恨我,骂我,再也不理我,也要醒过
来……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想好好对你,我想学着做义父那样的人,我想好好对你……”
海东珠推开他们的房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她怎么了?”虽然有十万火急的事情,可见到这一幕,她还是选择先问问崔梓露的情况。海东明眼眶红红,整个人如疯
似癫,此刻问别的,估计也没多大用处。
察觉到有人进门,海东明下意识将崔梓露往怀里紧了紧,回头看见是海东珠,才慢半拍放松了些许,露出一个干瘪的笑
容:“哦,我们圆房了,我不知轻重,伤了她,现在还没醒呢。”
海东珠皱起了眉:“圆房圆成这样?所以外面的人说听见你们屋里鬼哭狼嚎像是不太对,是真的?所以你才一直都没察
觉,义母和梓萱,都不见了?”
听到前半句,海东明脸上表情僵硬,死一样难看,却始终也没有反驳,听到后半句,才后知后觉反问道:“义母和谁不见
了?”
“梓萱,就是兰儿,我的丫鬟。这时节,义母带着个小姑娘出寨是什么情况?说是用了义父给的腰牌,一路畅行无阻,我
醒来的时候都走了好远了,刚安排了一拨人出去找。”
“小姑娘?”海东明蓝眼睛瞪得老大,“你那丫鬟是个男的,趁着你昏迷不醒……对你……把你……你还不知道吗?身上,
都没感觉?”
海东珠疑惑道:“男的?真是男的?他把我怎样了,他把我伤治好了呀,照理说以他的性格,此刻定然寸步不离守着我,
怎么会走呢?身上有什么感觉……通体舒泰?”
海东明已经无语了:“我亲眼看见他下面长着鸡鸡蛋蛋,胸也是平的,还有假?他把你怎样了,他亲口说自己迷jian了你,
难不成是骗我的?”
海东珠一把抓住了个奇怪的重点:“你把他看光了?我那屋门是你轰碎的?”
海东明脸一僵:“我敲门不开,怕你有什么危险……”
海东珠却是脸一白:“完了,我知道了。他不是义母的女儿,是义母的儿子,而你来势汹汹,义母怕你对她的儿子不利,
才带着他逃跑的……义母已有了三个月的身孕,这冰天雪地,母子独行,若是出了点什么差错,我海东珠百死难辞其咎。”
海东明脸也白了个彻底:“什么?”
“你守着寨子,我去追。无论如何,这里不能乱,你一定要坐稳阵脚。他们回来之后,你也不要再喊打喊杀,无论如何要
把义母稳住,义父的骨rou是第一位的。”
海东明伸手给了自己一耳光:“都怪我多事,惹出这么多麻烦……刚刚居然还在……”
海东珠摇了摇头,惫懒推卸责任给他,只说:“我先走了,你打起Jing神来,若有贼人调虎离山,你要挡住。”
海东明坚定地点了点头。
海东珠转身离去之前,忽然瞥见崔梓露床边露出一角字纸,好奇之下缓了身形,二指一拈,将整张字条抽了出来,皱着眉
轻轻打开,看了两行,脸色瞬间就变了。
海东明纳闷道:“怎么了?”
海东珠将字条交给了他。
海东明拿过来一看,只见上面写道:
梓露,近来无恙否?叔意外逃出生天,早欲与汝通信,只每每临纸不知所言,深知梓骅一事,我二房亏欠你姐弟良多,汝
心中心结,非三言两语所能解。如今你深陷匪寨,亦有二叔之过,实难推脱。然大房之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