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两步,正巧碰上迎面而来的赵奕,两人相视点头示意。“这么早?”
郁云竟点头,“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你自去忙。”赵奕道,两人擦肩而过,他看了看云竟走来的方向,若有所思,回身一看,他跨着大步离去,身上的盔甲还带着血迹,像是昨晚没有换衣...
回过神来又向里处走去,郁云竟听赵奕脚步声是向春娘房间去了,回身一看,果然见他推开房门,衣摆随着房门打开瞬间消失在门外。
春娘后半夜总算睡了个安稳觉,一觉醒来,发现床头还有个人,以为郁云竟未走,吓了一跳,“你还没走?”
定神一瞧,原是赵奕坐在一边看书呢。“把我当成谁了?”他放下书本,一脸兴师问罪,眼神却是戏谑。
“昨晚云竟来坐了会,说了许久的话,还以为他一夜未走。”春娘揉了揉眼,准备起身。
“我知晓你们定要叙旧的,故而未来烦扰。”赵奕坐到床榻,按住她不让她起,“我这般识趣,可有奖励?”
春娘笑了笑,便说,“那便赏你这段时日自由安排自个儿的事儿去吧。”赵奕才不上当,别以为他不知郁云竟那小子的心思,他一向对春娘有心的。况且那小子又有不同,那是个吃独食的性子。喜欢什么,便是一心要独占的。因而,这段时日,他是万万不可轻易离去,叫人钻了空子。往后没有他一席之地,那才叫欲哭无泪。
“在海上飘着,能有什么事儿?”赵奕将人拦着,点了点她的唇,“守着你便是我的顶顶大事儿,你不知我昨日可是吓坏了,昨日便想抱着你睡才好。只是我大方,给你们二人叙旧腾了位置罢了。”
“因而...我先下讨些利钱也是应当。”理直气壮便将人压在身下,对准那香软的唇瓣吻了下去。足足吻了半刻钟,像是要将她生吞了的架势。春娘感觉他那处直挺挺地顶着自个儿,立马涨红了脸,将人推开,“不正经,大白天的像什么样儿,还要不要做人了?”
赵奕委屈地滚落在一边,“我也不想的,只是那处太想你了,我能如何办。”他又凑她耳边来,“今日晚上...你总要陪我才是。”
趁着她发作之际,整了整衣衫,人模狗样的出了房,Jing神抖擞一扫昨日憋屈。
春娘在房中扇着手驱散满面滚烫之意,这人真是不分地点场合。自个儿不正经,见天儿地想着那档子事,偏还自个儿委屈上了。也不想想,这是云竟的船,在这里做那些事儿,怪臊得慌。想着晚上必是不能让他进来的。
她一起身,便是去探望涵之。见他面色苍白,嘴唇更是白得没有半点儿血色,眼下乌青一片,定是晚上没有睡好。一时又自责开,都是他为了护着自己才吃这般苦头。
“可好些了?”说出的话都不自觉放柔了声,就怕吓着他了。
他摇摇头,“涵之没事,都怪我不中用,又惹夫人担忧了。”春娘连忙打住,“怎可如此说,我还要多谢你护我,若不是如此你怎会受伤?如此说来,倒是我的不是。”
“不...不是这样的。”涵之不妨她会这般说,一时也慌了神。
“只是下次再不可这般了,你身子本就弱,受这么重伤,实在叫人担忧,我倒宁愿是我自己受伤也不愿看你伤一点儿的。”
这一番话说得叫郁涵之是又暖又惶恐,嘴上虽不说,心里想着若是有下次,他定是还要挡在她前头的。他也是,不愿看见她受一点儿伤的。
春娘又嘱咐他一定好好歇息,又说道,“此次救了不少被俘的百姓,不若挑几个小丫头来服侍你。你身边总没有人,也不方便。”
郁涵之一听这话,立马变了脸色,面色越发白了,“我不要,陪两个小厮便是了。”
“小厮总不如丫鬟细心周到,你又受伤,没人看顾我不放心。”春娘劝道。
“夫人可是烦了涵之?夫人不必担心,我自个儿能顾好自己,总不会劳烦到夫人。”一时间,他又缩进自己的壳里,说出的话也冷冰冰。
“你怎会这般想?我如何会烦你?罢了,不要丫鬟便不要罢,找两个细致的小厮便是。”
郁涵之却还在生着闷气,觉得她一心把他往外推去,如今自己受着伤她便急着寻丫鬟。再不如之前一般,能端着药碗守在一边,哄他吃药,还给自己塞上一颗甜蜜蜜的蜜饯。
一时又发起酸来,若是...他们受了伤,她必不会寻丫鬟去贴身伺候的。想及此,酸溜溜得别过脸去,不愿看她。
春娘见他红着眼眶闹别扭,心里也不舒服,“我自不是嫌弃你的意思,只怕事忙起来疏忽了你,若是因此你身子落了病根子,那不是得不偿失?”
她见涵之耳尖微动,面色有些缓和,心想果然是孩子脾气。又想他年幼被拐,失了温情,虽被农户收养却是能吃饱便不错了。想必是渴望关怀的,一时母性大发,闻言道,“放心,便是置了小厮,母亲也要时时来探望你的。”
郁涵之瞬间又黑了脸,“夫人不过大我五六岁罢了,也好意思称我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