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吃什么夜宵,未免太没眼力价。
“不必,你自去歇着,我无需你料理,你照顾好各位副将便是。”
言罢,不给她一个眼神,虚搂着春娘的腰,“咱们回房罢。”剩下那女子站在船舱口泫然欲泣。
“云竟哥果然好福气,如此境况尤有美人送上秋波。”春娘在房门口打趣道,手扶在门框之上。
“再胡说!”郁云竟板了面孔假作严肃,伸手便要一个爆栗子砸向她,不料她早有防备,将门板砰地关上,手掌落在门板上。门后似有她在偷笑,仿若年少时每一次的玩闹时分。
“臭丫头,开门。”
“云竟哥快回去歇息吧,我要洗漱了。”
这一番玩闹让两人一扫Yin翳情绪,时隔多年的陌生仿佛也被一扫而空,好似他们不过隔了几日未见,还如之前一般亲密无间。
他抬了抬手,最终还是放下,先去处置正事要紧。反正人就在这儿,跑不了。
“将军...”那女子还在原处,似是料准他还要回来,她低着头露出一截粉嫩的脖颈,睫毛轻颤,意欲何为展露无疑。
郁云竟冷下声来,“你怎么还在这里?”
“奴家想着已然夜深,好随身服侍将军。”言罢,轻抬金莲扭着细腰便要靠近他胸膛,这一方宽阔坚硬的胸膛多么叫人安心多叫人眼醉。
“你若再敢靠近,便军法处置。”郁云竟心中早已有人,又洁身自好,自然看不上此等软骨媚上之流,“我一再警告,你若不听,那你便不用随我们一道回京,自己寻生路去罢。”
看她瞬间惨白了脸 ,摇摇欲坠,泪珠儿挂在眼眶似坠非坠好不可怜。可惜他非惜花之人,没空看她演戏。目不斜视绕过她,去往甲板去了。
春娘用了三桶水才将自己洗净,闻不见血腥味儿才算作罢。开了一条窗缝儿,将发吹干。
“夫人,晚风侵体伤身,还是关了窗子罢,奴婢为您用干布擦干便是。”翠竹走进房见她坐在窗边,担忧道。
“无妨,翠兰如何了?”
“已是服了药歇下,只是些小伤,无大碍。”
“那边好,你也早些歇着去。这两日无事不必上前伺候,都将身子养好再来。”春娘将窗子关小些,又接过翠竹递来的薄毯,盖在腿上,“好了,去罢。”
“是。”翠竹红着眼睑褪下,知晓夫人是在体恤她们。只是今日实在惊险,此时仍然心悸后怕,再则夫人一向不喜房中有人,因而没有坚持要留下,顺从退了出去。
春娘吹了会子风,透过窗望见外头一片漆黑,深海茫茫,又回响方才惊险,总觉着骨子里凉飕飕的,便又将窗子关上。
点着灯靠在软枕上眯了眯,刚阖上眼,便是明晃晃的大刀向自己砍来。又有那猥琐的倭寇扑向他,意欲不轨脸面丑恶让人作呕。她砰地跳了一下,惊醒过来,那种惊悸不适久久不散。
虽则困,却是不敢闭眼睡去,只怕梦见那可怕的场景。
郁云竟忙至丑时,身子既是疲惫,本该快快回房歇着,脚步却是情不自禁往春娘房门走去。
本想着在门口站一会儿便走,却见门缝里隐约还见到灯光。细听之下还有些声响,似是低声啜泣声。试探着敲了敲房门,“春娘,是我。”
没有动静,应是睡着了梦话吧,按捺下失望,转身欲走。脚步声起,门被开了条小缝,她从里头探出一半面容。脸色极白,眼下有黑影,眼睛shi漉漉地泛着红,一看便是受了惊。
“怎的还未睡下?”带着训责的语气。
“我...睡不着...”
“闭上眼便是。”
......
我自当知晓睡觉要先闭眼。
“我害怕。”
“那便亮着灯睡。”
“还是怕。”春娘挠了挠门。郁云竟听闻动静耳尖微动,“那你要如何?”
“云竟哥可困?若是...进来陪我说说话可好?”
郁云竟思量片刻,点点头。春娘眼光一闪,立马将门大开让他进来。
“这么大人了,还怕黑?”一想今晚境况确实惊险叫人害怕,“想说些什么?”
春娘又躺进被窝,“想看看你,多年不见,今日都不曾好好看你。”郁云竟轻笑出声,“难道我还会变了模样不曾?还是多长出一副手脚?”
“像是比以前高了许多,你以前不过与我一般高,现在都高我一头。”比以前黑了,面皮也糙了不少想必是吃了不少苦头。“至于是不是多了一副手脚,看你杀敌时的威风样貌倒像真比别人多上三头六臂。”
郁云竟享受她带着崇拜的目光,多年潜伏之屈辱在她温言细语与打趣中纷纷散去。
春娘看着他掌心的粗茧,仅仅一只手便是疤痕遍布,这些年不知受过多少伤,“这些年...你为何连信都不曾寄过回来?”
其实她想问,为何他如此绝情,一点儿消息都不透露,让他们都以为他已遭遇不测。甚至,连他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