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犬子年岁尚轻,资历尚浅,在兵马司任职已是皇上厚恩。直隶总督,可从外选,给外头几个大吏挪挪位置也不错。直隶大营嘛,依臣所见,还是从军中选人较为妥当。”
“嗯。”宣德帝沉声道:“朕也是这么想的,这次跟秦王前去直隶剿匪的兵将中,功绩较优的还有郭家老二,不过郭少通已掌了哈密,这边实在不适合由郭家人上位。”
“皇上所言极是。”程铨沉yin着,接着他话题道:“据臣所知,还有位副将杨怀安,也在军中表现不错,或可提拔提拔。”
“杨怀安?”宣德帝仰着头想了片刻:“这名字很熟,是了,也是秦王从西疆带回来的,可这么一来,又是秦王的人?”
他皱了皱眉,宋琰在军中势力太大也不行。
程铨呵呵憨笑着,“据老臣所知,这杨怀安只是跟随秦王征战,但若说是他的人嘛,臣看未必。”
“哦?为何?”
“皇上可知这杨怀安来历?”
“他有何来历?”宣德帝站定了看向程铨,颇为好奇。
“此人本名,姓安,名怀杨,乃安阁老家中隔房四弟,却因安家兄弟阖墙,被逐出门,逃亡在外,也不知怎么就改名换姓入了军,还立下不少战功。”
宣德帝神色微微一动,“是他啊!”
他隐约记得听安怀析说起过这个人,不过也没在意,安家怎么闹,是他们的事,他并不喜管下头人的家务事。
程铨意味深长道:“如今安家是与秦王绑在一起的,此人与安家之仇深似海,又如何会真正变成秦王的人?”
说完,微微眯起眼,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宣德帝。
宣德帝眉头跳了一跳,安家和秦王,安家和秦王,以前不觉得,如今听到这两个名字,他心里涌起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安家,那可是知道那味香的,如今能给他制香,就难保不给秦王制一些什么特别的香。
他沉yin一会儿方道:“此人,带来朕见见。”
傍晚时分,宋珩与灵芝二人回到王府,有随从来报,卫国公世子来了。
宋珩早料到汪昱会来,只没想到他竟然急切得找上门。
灵芝径直乘马车往内院去,并不想见到汪昱,宋珩目送她马车离开,再转身往王府外院第二进院落的正厅走去。
“来得够早的啊。”宋珩进了门,也不打招呼,径直来到汪昱上首坐下。
汪昱倒是规规矩矩站起身,浅笑着施礼:“王爷好兴致,昨夜那么大场面过后,今日还能出门散心。”
宋珩懒懒靠上椅背,“就是因为场面太大,才带灵芝去庄子上缓缓,顺便给你把这批香药带回来。”
他一挥手,小双捧着个木盒子,呈给汪昱。
汪昱眼中闪过光,接过那盒子,又递给小双一个小玉瓶。
小双拿过来给宋珩,宋珩打开瓶塞,凑着往里看了看,冷冷道:“又是一枚,世子什么时候能大方些。”
汪昱嘴角带着丝莫测的笑,“王爷莫急,这已足够让王妃健健康康与平常无异,您放心,我的宝贝,听话得紧。”
宋珩装作无可奈何地模样冷哼一声,将玉瓶塞到袖口里,抬眼看向汪昱:“那毒什么时候能完全消去?若灵芝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该知道自己的下场。”
“哈哈。”汪昱轻声一笑:“王爷何必把我们关系搞得这么僵,汪某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只求自保而已,只要汪某有了后,定双手奉上最后的解药。”
宋珩打量着他:“你最近如何?”
汪昱神色瞬时亮起来,他最近愈加勇猛,身子里似有使不完的劲儿,一夜可让两三个婢女伺寝。只是离不了这香,没了香便不行。
“托王爷王妃的福,想来过不了多久,就能让王爷如愿了。”
汪昱抿着笑,那笑过唇即止。
他虽对宋珩的实力还未完全掌握,但看他上次在西苑,仅仅一步之差,毁了贤妃又打击周家,而昨日又完全击垮郑国公府而丝毫未引起宣德帝怀疑,和这个人合作,这步棋他没走错。
更何况,他的心思,他可不是没有察觉。
“那就好。”宋珩端起桌上茶盏,“咕咚”喝了一大口,方接着道:“你今日就是特意送药来?”
汪昱笑着道:“送药是当然,不过也是来先一步跟王爷报喜的,王爷难道不想知道,今日朝堂上最后的处理结果如何?”
宋珩挑起一侧嘴角,“这还用猜?周家一垮,太子和皇后反而安全,现在,恐怕轮到秦王着急了。”
汪昱轻拍两下手掌,眯起凤眸:“王爷果然聪敏,皇上已处理了一批上折请求换储的官员,可见当今之心思,依旧坚定啊。”
宋珩挑了挑眉,示意他一口气把话说完。
汪昱笑了笑:“所以如今,汪某的心思,与王爷的心思,恐怕并无出入。”
他止了笑,静静看着宋珩,眼内波光流动,低声吐出两个字:“逼反。”
宋珩咧嘴一笑,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