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刚做完手术,已经换上病号服,并排躺在一起双眼紧闭,黄小善嘴唇灰白,脸色比包扎在她额头上的纱布还白。
她麻醉药还没退,躺在床上尽情呼呼大睡,可苦了这些清醒却不能替她受伤的男人。
四爷是一个自己杀人如麻却光看黄小善掉两滴泪也要手足无措的男人,更别说看见她出车祸流血又昏迷。
真该让他看看车祸现场那一地的血水,吓死他,兴许就能少出去打猎两次。
黄小善正在挂点滴,四爷抓起她冰凉的手悟在脸上,蓝眸中有一层光泽在打转,嘤嘤说:“黄鳝,你白天还抱我亲我……”
是的,黄小善吃午饭的时候还生龙活虎没个正形,逗得四爷花枝乱颤,一天功夫不到她就成了病猫,甚至差点成死猫。
情债太多,报应不爽,没死算她命大。
而且发生车祸的时候她还很英勇地用自己没二两rou的身子骨保护朝公子,要男人不要命,死到临头也要痴情一把。
阮颂也呼吸絮乱很不淡定,他到医院一看见柴泽,便断定朝逆是因为知道他的存在后心绪大乱才发生车祸。
伊米对他的控诉说对了一半,他们出事的确是因为这个对阿善纠缠不休的同性恋。
阮颂心疼受伤昏睡的黄小善,也怨忿站在床尾的柴泽。
他的眼中钉rou中刺娜塔就是个有施虐倾向的女同性恋,恨屋及乌,他对全天下所有的同性恋都没有好感,更别说现在心爱的女人因为同性恋受伤。
四爷鼻尖泛红,用眼刀狠狠地刮柴泽,“人你看到了,还不出去。”
柴泽再深深看一眼躺在病床上昏睡的男女,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去。
他们两个一没事,他整个人也活了,不再颓废浪费时间,从医院开车回别墅换身衣服,又飞车赶来医院。
既然他已经浮出水面,何必再东躲西藏,他要坦然面对他们所有人的狂风暴雨。
哟嗬,现在有钱人都不兴撒钱了,都兴为爱淋雨。
近横从医生处走回急诊室,光听医生的描述他就知道他们伤得不重,等亲眼看见爱人像条死狗一样躺在床上,他很难保有解刨尸体时的那份从容不迫。
躺在床上的不是他研究用的尸体,是他的意中人,是他有可能要同塌而眠一辈子的女人,是她一个小小的烫伤他都要紧张地亲自给她抹药膏的女人。
三个男人加上返回医院的柴泽,四个男人寸步不离地守在病床前等他们苏醒。
柴泽不受欢迎,但他偏要赖在病房不肯走,四爷不想弄出大动静吵到病床上的两人,便一直拿眼刀射他、翻他白眼,他的眼皮也不会累的。
柴老板,你进门后就去买把喷钱枪,用钞票射死他。也可以射黄小善,这对废物组合最喜欢别人拿钱侮辱他们。
凌晨五点多,病房门被推开,房中四男齐齐将目光投向门口。
苏拉携着满身风尘踏进来,扫一圈房中众人,看见森美兰华喜欢二爷的同性恋老板也在场,他在知道鸡巴图的前提下看见柴泽,车祸的前因也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了。
虎目最后落到病床上的两个混账身上,对黄小善真是哀其不幸又怒其不争,勾搭谁不好,偏偏勾个同性恋来家里掺合一脚,而且是个喜欢二爷的同性恋。
情敌变成情哥哥,这次谁也帮不了你了。
苏拉无暇顾及这位突然冒出来的“情哥哥”,坐下来静待黄小善苏醒。说实话,相比柴泽,他更气酿成这场车祸的朝逆,车祸发生的前几分钟他还和朝逆通话叫他降速。
天刚蒙蒙亮,朝公子因为伤势较轻,率先苏醒。
睁开眼的瞬间,刺眼的车灯、刺耳的车鸣还有黄小善扑到他身上的画面从他脑中一划而过。
他屏住呼吸,直到扭头看见黄小善安然躺在他的身边,才松开呼吸,可一对上她头部的纱布,双眼又黯淡下去。
近横说:“朝逆,你醒了。”
朝公子不吭声,呆看病房雪白的房顶。
近横皱眉,动手翻开他的眼皮观察眼球的转动。
朝公子虚弱地拨开他的手,干涩地说:“我没事。”
一直握着黄小善手的四爷冷言冷语地讥讽他:“黄鳝挡在你身前,你当然没事。”
大家心里或多或少都有点埋怨朝公子,却也知道现在翻账不合适,只能选择沉默。
而苏拉并没有在朝公子醒过来就马上发作,他在等另一个混账苏醒,他要一次性教训两个。
朝公子挣扎着想起身,躺着看不见整个她,他要起来,但他气血亏虚又刚动过手术,试了几次也没成功。
近横看出他的意图,说:“躺着休息吧。”
朝公子不听,柴泽这时候不避嫌还敢过去扶他。
本来朝公子刚醒过来还不知道病房中有他,让他这么一碰,见到这个破坏他和黄小善感情的罪魁祸首,他冷却下来的脑子又热了,胸口血气翻涌,难受地捂住胸膛。
柴泽搀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