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泽开车沿途漫无目的地寻找反常车辆,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他毛骨悚然的不祥预感也越来越强烈。
这时车中广播播报前方路段发生交通事故,正在封路,还报了事故车辆的车型和车牌号。
柴泽知道,他不祥的预感成真了。
事故现场,两个交警一个在维护交通秩序,一个在拉横幅保护肇事现场。
他赶过来下车站在雨中,看见破损严重的汽车和从车中流出来的、一路蜿蜒到他脚下的血水,不顾交警的阻拦,冲到车前从车窗中看见抱在一起、满身鲜血、生死不明的男女,他心脏骤停然后急速跃动。
因为下大雨,救护车还没赶到,柴泽却一分一秒也等不了,一定要马上将他们从车里搬出来送去医院。
他们一直在流血,他怕他们不死也会因为失血过多死掉。
两个交警不肯让他碰伤者,一起在大雨中与他撕扯,急红眼的柴泽冲他们怒吼车中生死不明的男人是谁,又怒吼他本人是谁。
两个交警被柴泽在大雨中爆发的嘶吼所震慑,朝公子的身份也给他们很大压力,地上的血水越积越多,流得到处都是,救护车又一直不来。
他们面面相觑后果断与柴泽,三人协力将昏迷的伤患从车窗缓慢地移出来,搬进柴泽的车后座,然后一个交警留在现场,一个驾驶柴泽的车赶去最近的医院。
柴泽也坐进车后座照顾满身鲜血的两人,他被吓得出气多进气少,他们要是有个什么万一,恐怕他也活不了了。
车中弥漫着shi漉漉的血腥气,开车的交警从后视镜中观察车后座的三人,那位自称是森美兰华老板的男人脸色青白,淌水的衬衣贴在身上,死气沉沉地垂头凝视枕在他大腿上的女人,一只手还抓着朝司长公子的手,三人笼罩在一股无法形容的诡异气氛中,怪渗人的。
车子安全抵达医院,柴泽抱着黄小善,交警架着朝公子,柴泽先冲进医院大厅硬生生将医生护士吼出来。
一阵人仰马翻后两个伤患总算被送进急诊室,他也虚脱地跌坐在急诊室门口的长椅上,头靠墙壁,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急诊室门板上亮起来的“手术中”三个字。
交警正式再问柴泽一遍两个伤患的姓名身份职业等问题,见他脸上也有淤伤,好心跟他说趁伤患在做手术,你也去让医生看看脸上的伤。
可柴泽满脸木然,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交警无法,只好离开医院回到工作岗位处理车祸的后续事宜。
时值晚上十来点,整个黄宅对车祸还一无所知。
四爷整晚没看见黄小善,想她想得心痒,打她手机也没人接,去各屋搜人的时候发现二爷这么晚了也没在家,于是断定两人在雨天的晚上瞒着全家人“私奔”出去幽会。
他心里气得呀,搬张椅子坐到大门口打游戏,心想有种你们别回来,敢回来就一人一脚踹进雨里去洗澡,把一身甜蜜的酸腐味洗干净了才准你们进门。
唉,要是人人都像四爷这么简单粗暴,思考问题永远单线思维,又何至于整出这么一场虐心大剧,又何至于!
四爷坐在大门口打游戏打到十一点多也没等到那对偷偷出去过二人世界的混账回家,他气得跳起来将椅子一脚踹进雨中。
黄宅大厅的座机响了,小忠跑去接听,挂断电话后整个人方寸大乱,急急忙忙跑去通知家里能做主的各屋公子。
他慌慌张张地莽冲,与刚从大门口进屋路过大厅的四爷撞个满怀,四爷纹丝不动,他倒被撞得头晕眼花,节节后退。
四爷“啧”了一声,抱胸说:“你走路长不长眼睛。”
小忠稳住身形,焦急说:“四公子,不好了,刚才交警打电话来家里说我们家大公子和黄小姐出车祸了……”
几分钟后,从黄宅车库冲出三辆豪车,往黄小善所在的医院飞驰而去。
途中苏拉打电话给四爷,问他善善和朝逆回家了没?
心急如焚的四爷两句话交代了发生的事情,气得苏拉在飞机中将手机摔个稀巴烂,冲去飞机驾驶舱,命令驾驶员尽快飞抵香港。
天气不好,驾驶员不敢冒然提高飞行速度,要不是Gerry斗胆揽着苏拉,驾驶员差点就被他踢下去自己来开了。
一对出车祸的苦命鸳鸯还在急诊室中做手术,柴泽也在门口一坐就坐了两个小时,期间有护士过来请他过去治疗脸上的淤伤,可他根本听不见外界一点声响,只木然地凝视急诊室的大门。
四爷风风火火踏上医院走廊,远远看见坐在急诊室门前的柴泽!
他杀意狂飙,旋风般扑向柴泽,还没看见他是怎么出手的,柴泽人就被他卡着脖子从长椅上提起来按在墙壁上。
“臭基佬,你敢害我心爱的女人,还敢出现在这里。”
柴泽面如死灰,不反抗,飘飘忽忽说:“是我,是我害了他们。”
虽然是朝逆雨天超速逆向行驶酿出的车祸,但他认定罪魁祸首是自己,两个心爱的人在里面做手术,他与其干坐着备受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