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九点,黄小善照例去阮颂的房间报到。
他浴缸自杀未遂事件让风寒加重,因为身体底子弱,一个风寒硬是调养了十多天才见好转,黄小善也就陪睡了十多天,她才发现原来她可以和一个男人盖棉被纯睡觉这么多天。
甚至于后来阮颂风寒好了,黄小善获得他的首肯可以不在他屋里留宿了,她也因为害怕哪天自己一个无心的疏忽又让这位敏感的王储寻死腻活,便每晚都来他屋里温存两句,聊表心意,今晚也不例外。
然而她春风和睦地进去,却愁眉苦脸地出来,人显得很沉郁,难道和她的阮阮聊得不开心?
晚餐时她当众说白天去了森美兰华,而阮颂早就奉劝过她对柴泽要当断则断,不难看出,黄小善问安阮颂的时候他一定拿黄柴之间的地下情当武器暗暗逼迫她尽快跟外面的男人做个了断。
想想看,和柴泽在风水林中私会那晚,黄小善连“分手”的“分”都没说出口,光有个念头就被柴泽修理得那么惨,这段关系走到今天这步已经成死结了,解不开了,怎么分,根本分不了。
黄小善没法给阮颂一个他想要看到的结果,所以只能受制于他。
其实全家最难做人的就是她,家里家外都难做人,她现在是在结冰的湖面上行走,不知道脚下哪块冰厚、哪块冰薄。
黄小善脸朝房内,冲里面的阮颂强颜欢笑,慢慢带上门,然后背抵着门板耷拉着脑袋。
她今晚要去老幺屋里过夜,他刚从欧洲回来,人瘦了也黑了却神采奕奕,更加耀眼了。
而且刚回来也不休息,满屋子叽叽喳喳说他在欧洲怎么样怎么样,和老朋友再聚首怎么样怎么样,黄小善听得多了心里难免生出是自己将他束缚、关闭他飞向广阔天空的窗户的想法,这就又是另一件令她致郁的事。
真Cao蛋,做女人难,做一群集美貌与才华于一身的男人的女人更难。
黄小善站在阮颂门口闷闷不乐地用脚尖踢了会儿地,收拾好心情后才发现隔壁近横的房间居然这么早就亮起了灯!
他是个科学狂魔加工作狂魔,几乎是不到夜里十二点不会从工作室出来。
本来人长期维持在一天工作十几个小时身体肯定会拉红灯,但这位科学狂魔累的时候就给自己打一针,立刻Jing神百倍。
据说他还将这种无毒无害的“兴奋剂”推销给黄家另一位工作狂魔苏爷,可惜被苏爷否了。
苏爷说自己疲惫的时候只要Cao一下黄小善就能恢复元气,为此近横还不服气了一段日子,他觉得自己亲手配制的药比黄小善管用。
近横洗过澡坐在桌前,桌面摊了十来本与英汉大词典一般厚的书籍,手眼频繁地在这些书之间翻翻看看,然后在笔记本上涂写。
黄小善踮脚踩着小碎步偷偷靠近他,猛得生扑到他背上,脸压在他的肩膀上撒娇般地磨蹭,“阿横,阿横……”
近横并不吃她这一套,将人从身上轰走,“你安静点,别打扰我工作。”
黄小善撒娇遇冷,跺了下脚,“哼,你跟工作好去吧,我不跟你好了。”说完自己将自己抛向近横的床铺,脸朝下趴在床上挺尸。
她自己心里添堵,却把脾气发到无辜的人身上。
她跑自己房里没头没尾唱这么一出,近横想无视她都不行了,望着她的后背心想你过着左拥右抱的生活,还有什么可烦的,烦也该是他这个身为她的预备男人烦才对。
被其他男人欺负了就跑他屋里撒野,他这里可没有治无病呻yin的药。
黄小善等了又等也不见某人过来哄她,只好自己从床铺里抬头冲他娇嗔:“你不是13岁就拿了几个博士吗,还傻坐着不过来抱抱我、安慰我。”
不懂哄女人的男人,再聪明世界上也只是多了根棒槌而已。
她的脸被闷红了,娇憨又倔强,近横心想自己要是不停下手头的工作去陪她,非得被她穿小鞋不可。
他放下手头的笔,听话地起身坐到床边,边抚摸她的后背边问:“在心烦什么?跟我说说。”从安慰人的动作到语气都显得十分生疏。
黄小善扑哧一笑,点点他的鼻尖,“就你这张爱搭不理的脸,会有人乐意跟你倾述才怪,不会哄女人还硬哄的阿横真可爱。”
近横马上收回放在她背上的手,扭了下屁股拿后脑勺对她,“嫌我脸冷就去找你的阮阮倾述,你不是刚从他屋里出来吗?”
黄小善不吭声了,重新将头埋回床铺上,整片后背都透着怏怏不乐。
近横回头见她要死不活的,还真像是被什么事难住了,忍不住翻过她的身子,看见一张愁闷的苦瓜脸,温柔问:“到底怎么了?跟我说说。”
“阿横,你躺床上来。”黄小善拉拉他的手,“我想抱着你和你聊聊天。”
近横依言靠坐在床头,黄小善捣腾着爬起来,先脱光他上身的衣服,近横知道这人有些不良的习性,便皱着眉头忍了,等黄小善着手脱他裤子的时候,他忍不了了,压住她的手,说:“你不是要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