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四月的天气极为chaoshi,大雨小雨不断,雨停则起雾,有时更令航班和渡轮延误。
与这种扫兴天气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黄小善阳光灿烂的心情,事出反常必有妖,“妲己和琵琶Jing”要来了,这可是两只大妖啊。
黄宅迎新当天,天空乌云密布,憋到下午终于炸开一道响雷。
黄小善负手在大门口走来走去,暗道一声不好,抬头望天,先是稀稀拉拉的豆豆雨,后变成淅淅沥沥的倾盆大雨。
黄宅四周的花草树木很快被雨雾笼罩,雨水落到地上嗒嗒响,溅起朵朵水花;被大雨侵扰的海湾从远处看也烟雨朦胧,一片墨绿色。
黄小善接了一手雨水,后甩掉,狠狠地跺脚:客人快来了,贼老天突然整这么一出,气人!
她踮脚张望远处的大雨,飞溅的雨沫将她弄得浑身chaoshi。
这时手臂被一股大力扯到后边,连带着身体也向后撞在一堵铜墙铁壁上,她回头就看见一张跟天气一样恶劣的脸。
苏爷摸到她两条冰凉的手臂,恶劣的心情随即又刷新了一遍,“等什么等,该来的时候自然会来,进去!”
黄小善对新人翘首以盼,却对“老人”很随便地摆摆手,“我不要,我要第一眼看到阮阮和阿横。你要等就陪我一起等,不想等就进去做自己的事。”
这个胸大无脑的女人,想纳新还敢对一言九鼎的东宫这么说话,信不信东宫一个不爽就将两个新人连同她全部踢出家门,让他们睡大街去。
“进去!”苏爷擒住她一条手臂往屋里拉。
“我不要,我不要,我要等到他们来。”黄小善又蹲身又扒拉手臂上的铁爪,大呼小叫,跺脚撒泼,跟东宫耍无赖。
“你不自己走进去,我就扛你进去!”
岂有此理,下这么大的雨还坚守在门口等新人,一只脚都没跨进来就享受这么高的待遇,以后家里的前辈在他们面前说话还会有分量吗,这只死狗。
“你要扛我进去,我以后就叫你土匪!”
“叫我什么?”
“土匪土匪土匪!”
“好,老子今天就匪一次。让二爷、老四将两个客人带到我的房门口,听听我是怎么‘匪’你的。”
黄小善见大事不妙,马上见风使舵,停止一切反抗举动,“不不不,不扰拉拉贵手了,我自己走进去。”
苏爷放开她,一手指向屋内,“进去。”
黄小善脸歪向一边,嘴里念念有词,拖拖拉拉地以gui速挪动,被不耐烦的苏爷推了一把肩头,“快进去,又不是什么重要客人,有必要一直等吗,以为我们家多欢迎他们似的。”
苏爷的话黄小善左耳进右耳出,她一步三回头,还真就被她看见两道车灯从雨雾中射出来,随后一个车头冲破雨帘向黄宅驶来。
“哇,来了!”她一蹦三尺高,掉头冲到台阶前,兴奋的模样神似一只吐舌头等吃饭的狗。
苏爷也望了望从雨中驶来的轿车,他不想在客人面前和黄小善拉拉扯扯闹笑话,喷了道鼻息,自己进屋去了。
有一个流着哈喇子的一家之主欢迎他们就够了,难道还想要他自降身份欢迎他们?哼,都收了也不过是五房和六房,他们的面子还不够大。(大爷还不知道柴老板的存在)
开车的阿庆率先透过车窗外的雨帘望见台阶上探头探脑的黄小善,一看见这张熟悉的癞子脸,他就牙疼。又想到以后要和这个癞子长时间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他的牙就不疼了,改头疼。
他唯一欣慰的是王下未来生活的住宅还算大方,周围的环境也葱葱郁郁,有山有水,确实适合养病。
香港高楼大厦的密集程度他再清楚不过,来之前收拾行李的时候他还担心黄癞子会让王下跟她的男人挤在鸡窝一样的窄小公寓里,整天跟她的男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在他们的脸色下养病。
幸亏这个癞子还知道自己男人多,有违lun常,懂得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苟且偷欢。
阮颂和近横并排坐在后座,近横手肘搭在窗沿上撑着下巴,出神地凝视大雨敲打在车窗上形成的滚滚水帘。
他眼睛不愿往前看,因为怕一不小心就会看见某个花心的女人。
趁打雷的时候,他发出一声模糊的叹息,听上去更像呜咽:这算什么嘛,来到她和一群男人姘居的地方挤作一团,感觉上就像过来给她做小的。
“是阿善,她在等我们!阿庆开快点!”
近横听见阮颂的喜呼,执著片刻,眼尾还是忍不住飘向前头车窗,大雨也挡不住台阶上女人明媚的笑脸。
呵,又添了两个男人,能不高兴嘛,其中一个还巴不得立刻委身给她。
“婚车”终于在黄小善的望眼欲穿中停下来,车灯熄灭,阿庆打开车门撑开一把黑伞跨出来,听见台阶上的女人雀跃地叽喳叫:“阿庆,阿庆……”
阿庆可算盼来一次黄癞子不一开口就喊他“黑社会”了,举着伞朝她弯弯腰。他再看不惯黄小善平日的所作所为,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