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起,我也没让你还。” 萧放嘟囔着皱了皱眉,这话太不中听。
沈言沉默了下来,脸上的表情不喜不悲,却越发显得空洞起来,半晌,还是萧放打破了这份安静,“这次的事儿,你打算怎么办?”
提起发生的事儿,沈言身体下意识的抖了抖,但十分轻微,他马上在被窝里用手狠狠掐了自己一下,用痛来制止住恐慌,他明白自己这是有心理Yin影,可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侧耳听了一下,知道萧放并没有觉察到,沈言这才慢慢的呼出一口气,“就这样吧。”
“什么意思,就这样算了,你就打算饶过那个姓李的?你爸呢?”
从之前的几次小事中,萧放就发觉沈言十分敏感,此时也是一样,听了他的问题,沈言并没有直接回答,却反问他:“你打算做什么?”
“我找朋友帮忙查了那个姓李的,再等些日子估计可以让他去尝尝牢饭的味道了,但你爸那里,还要看你的意思。”
“这事危险吗?”沈言又问。
“不危险,查的都是经济方面的,咱又不搞打打杀杀那一套。”
“好,调查的费用,出院后我还你。”沈言并不是老好人,他说“算了”是因为自己没有能力去做什么,但现在愿意萧放帮忙,他也不想再有其他人,被李立明这种人祸害。“至于我爸那边,我还没想好。”
调查费萧放本来就没想沈言掏,这点小钱他还看不上眼,再说这也是他自愿的,但沈言说出这话,萧放并没回绝,他知道沈言觉得欠自己的,如果回绝了,可能沈言心里更过不去了,至于沈言不知道怎么对他爸,萧放也能理解,毕竟这事搁谁身上,都挺为难的。
“行吧,反正你爸的事,最终还要你们父子俩自己解决。”萧放不是那么纠结的人,他看得出沈言对人防备心极强,所以沈言不想说的事,就算他很想知道,也不会去追问,无论对方是什么关系,起码的尊重还是要给的。
然而此时,沈言却突然转移的话题,“哥,我给你讲讲我的事吧。”
“下次吧,你刚刚才好一点,别太累了。”
不知道为什么,萧放觉得此刻不应该让沈言说这些,但沈言很固执,“你要不听,过了这村儿可就没这个店了,再说,你从来就没有好奇过吗?”
“嗯,有点儿,”萧放也不否认,“主要还是觉得你这小孩儿挺让人心疼的,不由自主的就想多了解你一些。”
“我不值得人心疼,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为什么这么说?”
“从我上小学时,我父母关系就不好,他们总吵架,每次打完架,我爸会离开家,而我妈就会打我,所以我非常恨他们。”
“高一那年暑假,我们一家三口出去,在高速路上,我爸和我妈又吵了起来,我一怒之下,去夺我爸的方向盘,结果出了车祸,好在我妈没什么事,我爸只断了一条腿,结果只有我,不仅眼睛瞎了,肋骨断了好几根,右侧的手腕和脚踝也断掉了,你说我这算不算是自食恶果?”
说了长长的一大段话,让沈言的力气有些接不上,他斜靠在床上,喘了半天,才接着又说道:“从重症出来,我刚清醒没几天,我爸妈就在我病床前吵起来了,我爸因为我长得像我妈,所以烦我,我妈因为我是我爸的儿子,也烦我,最后我告诉他俩离婚后自己管自己,这才算踏实。”
“不过那时我伤得太重,一直没有出院,他们还经常过来看看我,当时我有一个同学也会经常来看我,鼓励我,我慢慢的就喜欢上他了,然后仗着自己身体不好,做了一些他很不情愿的事。”
“直到一年之后,这件事情暴露了,我那个同学迫于压力不得已出国了,而我则因为父母的责怪,就发疯似的割了一回腕,结果当然没死成,但从那之后,他们就都再也不想看到我了。”
“出院之后,我住进了现在的家,我什么都不会,所以要靠着我爸来养我,他养了我好几年,这次原本我答应他要陪李总上床的,但临到最后我却反悔了。”
说完这些,沈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就好像拿开压在胸口的一块石头一样放松了起来,“所以你看,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不值得。”
沈言在说这些话时,萧放一直皱眉盯着他,想看出他的描述有何破绽,然而却失望了,沈言此时的表情太过平静,平静的就跟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词语前后连贯,语调没有一丝一毫的勉强与生涩。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说的话吗?” 萧放反问道。
“不管你相不相信,这就是事实。”
“既然这次你答应了你爸,为什么我查李总,你不反对。”萧放接着又问。
“我同意陪姓李的上床,可不代表我能接受他给我下药,要是你不来,我这小体格,可能等不到天亮,估计就断气了。”沈言冷笑了一声,“为了这个陪上我的一条命,怎么算都划不来。”
沈言咬了咬嘴唇,又接着说道,“你对我好,无非就是可怜我,或者也想我和上床,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