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嫔妃年纪皆轻,不懂得初期安胎要紧,如今收到教训,正仔细补身。其余子妹更以此为鉴,相信不久会再传喜讯。」
洁儿将话题带入两孩儿,歉疚道「这本是洁儿该Cao烦的,但盛儿渐长,杰傲固执,总缠着洁儿看他习武,后宫之事每每偏劳娘,甚至亲授盈儿课习,洁儿实在过意不去。」
太后轻拍洁儿手安慰着「哪来这客套话,都是举手之劳,娘毕生所学正苦无传人,盈儿聪慧,与娘投缘,教来顺当有味。」
檍洁试探「那盛儿呢?娘怎看他,能似玄平担起国事重任吗?」
太后想想持平答「盛儿体魄强健,喜骑射武刀弄剑,是武略将才,如能潜读经史涵养慎思谋断,可待成明君。」
檍洁顺接「依娘之见,洁儿反希望盛儿别以国君为念,他思虑单纯耿直,误用机心不定反遭祸害。」
太后心照不宣「洁儿能这么想也好,毕竟君王之位如坐针毡,平实过活亦无不可。」
檍洁十之八九能确定太后看出盛儿非玄平亲骨rou。好在太后并未明显排挤盛儿,即便将来或不为王,应也能安度余生。
离开圣华宫,檍洁想起包太医所对嫔妃小产的臆测。但她不想多心,如今太后十分重视这事,凡后妃经皇上临幸,均有太医依期诊脉,确认是否受孕,好于初期固养胎儿。想必不久将传喜讯。
二旬过后,包太医依规入宫为皇后诊脉。
檍洁无有期待,包太医自是未号出滑脉,却仍礼貌惋惜「娘娘脉象稍浮,伤风血虚,调养数日,次回定能顺利受胎。」
檍洁淡淡回应「太医无须安慰似安慰嫔妃般客套,本宫无意再生养。」
「娘娘芳华正盛,这是为何?」包太医礼貌客套依旧。
檍洁明示「包太医曾说圣上似特意不让本宫以外女子顺产,若真如此,为保盛儿,本宫决定不再生育。」
「娘娘,这并非万全之策,你仰赖圣上偏爱,却又不顺他意再生,难保圣上反悔,届时又得知大皇子非亲生……」包太医起身退一步跪下「娘娘,臣斗胆劝请娘娘早日为大皇子登基铺路。」
檍洁坚决摇头「不,那会害了他……」
包太医抢话「娘娘,退让才是害了大皇子。在宫中,没能继承皇位的皇子,有能力者不是被流放就是遭陷致死,无能者似笼中金丝雀。娘娘以为大皇子会是哪个?」
檍洁陷入苦思。
包太医契而不舍「娘娘,臣不再多言,只望娘娘想想前太子与现下的兆王。」
包太医走后,檍洁倒靠床帷久久难以起身,无论哪条都似死路,她不愿盛儿走去。这皇宫争斗太叫人心惊。........
068越界
........檍洁反覆思索包太医所言时,宫女通传,齐将军送皇子来见娘娘,正在前厅等候。檍洁听闻收拾身容,向外走去。
厅前此时正上演rou搏战,两男子在地上扭打成一团。大将军刻意让小皇子,小皇子险胜後高兴叫跳而起。转身见到母后,立即上前撒娇讨称赞。檍洁见盛儿满头大汗,跪下身抽绢为他拭汗。盛儿趁机紧抱,缠她答应日後陪看两人练武。
展丰望着母子俩亲昵互动,眼神流露一丝欣羡,旋即思其身份,憾然收敛,改置太保威严,唤盛儿前来,背诵习武的修持心法,并告诫他切莫对尊长骄矜无礼。
这时换成檍洁看着师徒俩,想着盛儿若生在齐家,今日三人会否一家和乐,胜过现下君臣疏礼。她突然对眼前男子心生愧疚,他的拘谨避嫌,可是心寒她移情别恋?
檍洁又想,若非玄平使计,她与展丰不致从相爱到行同陌路。而这一切虽非檍洁所愿,却是她逃不开的责任,展丰与她一样,有权知道真相。为了保全盛儿,为了弥补展丰,檍洁只能义无反顾。至於,这会将三人带向出路或逼上悬崖,已非檍洁能算计控制。
数月间,洁儿果真时常陪着盛儿,看他练武。享受着从玄平那再难重现的天lun之乐。
而今日,她特别不安,因史女午後入宫通传,圣上今夜将摆驾凤仪宫。檍洁内心暗涌真相瞬间翻覆淹盖理智,她落坐梳妆台前,盯着那只压藏柜中多时,展丰送予她的大婚册封贺礼。
日渐西落,檍洁右手不时伸进宽袖中抚摸着另手腕间的羊脂玉镯,踌躇望向眼前正挥汗过招的盛儿与齐展丰,见两人分出胜负,盛儿拱手谢师,移步让随侍擦汗。
檍洁见盛儿背对两人,便朝齐展丰身旁走去。
「齐将军,有劳您次次费心教导盛儿,天冷又起风,擦把汗,免得着凉。」
檍洁说完,拈起湖水色绢帕,抬手朝展丰脸颊伸去。
「应该的,不敢劳驾娘娘亲自动手,末将自己来。」展丰抽走绢帕,旁挪一步低头擦着。
「还有这里……」洁儿轻踮起脚,折抓袖口当帕巾,柔抚吸去他耳後至颈的汗珠。「这伺候人的事还是女子做来顺手合适……」洁儿口里的热气与身上栀子花的暗香干扰着展丰思绪,竟让他想起从前宅院里练剑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