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夏府旁边的许府中多了一位备考的许公子,而两府的长辈心照不宣地来往密切了许多。这时的夏茜茜还未曾发觉,因此重yan节那日于夏府门口登上马车时再见到他,她很是惊讶。
世无双。
“姑娘。”他对她拱了拱手,笑容清浅。
他轻笑了一声,抬手伸向她的发顶,她下意识地想躲一躲,只是他骨节分明的大掌已经离开了,指尖夹着一片脉络清晰、形状美观的红枫,“今日还有一幸事。”
“贵府的景致别有一番风味。”她余光看见他修长的手接过一片飘落下来的金灿枫叶,捏在食指和拇指间旋转了一下,“转过游廊,又是不同的风景。”
“诶诶,好,好呀,夏大人原来还藏着这样一个娇花般的闺nv。”许大人笑得如同弥勒佛般乐呵呵的。
“这就是小nv茜茜,”夏秉文0着下颌的胡须对坐在一旁的白胖中年男子说道,又转向她,“茜茜,这是你许伯父。”
“劳烦姑娘。”身侧传来他清朗的声音,声线如他的人一般,让人如沐春风。
“夏大人过奖了。”青年对着夏秉文微微弯了弯腰,恭敬又不失风度。
“算起来,在下和姑娘也算是老乡。”他将手放下转向她,“某于江南长大,有幸能在千里之遥的京城与姑娘相识。”他狭长的眼眸带着清淩的笑意,唇角的弧度不大不小,弯得完美漂亮。
“不仅收获到了秋日里最美的一抹红。还有幸见识到了人面双叶相映红。”他的指尖拂过掌心中的那片红叶,轻柔缓慢,夏茜茜却觉得他的指尖是落在了她滚烫通红的脸上,划下一道清凉。
“公子过奖了。”夏茜茜对他礼貌地笑了笑,找了一个十分安全的话题,“许公子祖籍何处?”
“墨儿是个可怜孩子,父母早亡,从小靠着替人誊抄书信为生,幸好老天有眼,墨儿的科举一途还算顺利。”许夫人掏出帕子摁了摁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叹道。
这时的她还并不知道,这两家的长辈还有些别的意思。
“夏大人和夏夫人可真会养闺nv,瞧茜茜生得哟,遍京城都找不着几个b茜茜俊的!”坐在另一边的许夫人也是心宽t胖的富态样,倒是和许大人有几分夫妻相。
“公、公子说笑了……”她强撑着露出一个大方的笑容,只是颊上b枫叶还昳丽的红晕却暴露了她并不平静的内心。
杨氏乐呵呵地笑了,挽着夏茜茜的手臂登上了
“许公子。”她对着他弯了弯膝盖,发髻上的步摇流苏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其上振翅的蝴蝶颤了颤翅膀。
“下次见面的时候,叫我许墨吧。”他伸手将掌心中的枫叶递到她面前,眸中带着浅浅的笑意,好似danyan了一池春水,惹人迷醉。
午后的日光正好,暖暖地洒在青石板铺就的小路上。夏家祖籍在江南一带,因此夏府的布局不似京中的其他府邸是四四方方的四合院,而是同江南的园林一般,叠石理水、花木众多。
“这是在下的荣幸,伯母放心。”他微垂着头,礼貌又不失亲近地答道。
“是。”她对夏秉文福了福身子,转身低头对着微笑的青年道:“公子,这边请。”说完带着悦悦率先步出了正厅。
“许夫人过奖了,许公子乃人中龙凤,高中指日可待啊。”杨氏听到有人夸自己的nv儿,虽然知道是恭维话,但还是十分高兴,用帕子掩着口轻笑。
“呵呵,我看这孩子小小年纪就前途无量,将来必有大造化呀。”夏秉文越看面前不卑不亢的青年越顺眼,连声赞道。
如今尚是秋季,不过因为冬季赶路艰苦,所以大部分考生都已入京。夏府中也栽种了几株枫树,在这百花凋谢的枯h秋天,通红的树冠和满地金红格外的鲜yan。
“哪里,该是我的福气有幸认识年少有为的许公子。”她下意识地抬手碰了碰脸颊,想确定自己的脸蛋有没有发烫,然后翘了翘唇角客气道。
杨氏在一旁打量挺拔如竹的青年,笑得慈祥和蔼,“许公子,今日就劳烦你护送我们母nv了。”
夏秉文更喜欢了,唤过一旁的小nv,“茜茜,你带许公子去府里逛逛,你们年轻人说话自在些。”
“什么?”她抬起头问道,微微睁大的眼眸和张得圆圆的樱唇显得有点傻气。
夏茜茜在一旁听出了些门道来,对厅中这对夫妻和青年的情况也了解了大概,这白衣青年估计是许大人的远房亲戚,考中了举人。如今春闱近了,特来投奔许大人。许府就在他们隔壁,许大人虽是从四品的国子祭酒,自家的子侄却没有一个争气的,成天逗猫走狗不务正业,也怪不得他对于这会读书的远房子侄如此看重,特意带他来拜访她的父亲翰林大学士夏秉文。
“哈哈,我这个远房侄儿也是争气,墨儿你若是早些进京来寻我,也不用受这么多苦。”许大人拍着肚皮笑了一声。
“许伯父安好。”她稳了稳心绪,将视线从中间那青年身上移开,对着中年男子许大人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