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许公子怎么样?”
“什、什么意思?”夏茜茜一愣,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一个问题。
夏秉文抚了抚专门蓄得漂漂亮亮的胡须,“这里也没有外人,为父就直说了,我和你娘打算让你和他订亲。”
“什么?!”她震惊得站了起来,椅子被拖动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
夏秉文抚着胡须的手停了下来,温和的双眸看着她,“怎么?你不喜?”
夏茜茜不知该如何回答,杨氏拉着她的手让她坐下,柔声道:“你若是不喜,那便罢了,左右我们两家也未曾言明。只是你从小被我们娇养着长大,眼看着就要长成大姑娘嫁人了。”她慈ai地0了0她的鬓发。
“……nv儿不想嫁。”这是实话,在这古代,nv子最快活的时期就是未嫁的少nv时期。出嫁后要为夫家c持一家老小,为不知是不是真心的丈夫生儿育nv,还要贤惠地接纳他的妾室或是张罗着为他纳妾,将来还要为庶子庶nv的婚事c心。刚穿过来那会她就想过,她是真的宁愿一辈子不嫁,或是剃了度做姑子都好,不过她的父母是不会同意的。
“说什么傻话呢,男大当婚nv大当嫁,你也别害羞,总归是要嫁人的,爹娘想让你挑个欢喜的嫁过去,舒舒服服地过一辈子。”杨氏点了点她的脑门,语重心长地说道。
“许公子的才学为父都考校过,进士及第是绝对没问题的,说不定还可以拿到前三甲。”夏秉文喝了口茶润了润喉说道。
“娘就和你明说了,许公子无父无母,在京中只有远房的叔叔婶婶,你嫁过去后,只要伺候好他一个人就好。你也别嫌弃低嫁了,他没有背景势力,将来在官场上必定是要靠着我们家,他不敢不对你好。”杨氏细细分说道。
“况且以许公子的才情为人,将来必定能在仕途上走得更远,只是时间上的问题,到时你已在许家站稳脚跟了。”夏秉文也补充道。
夏秉文和杨氏是真心实意地ai着她,事事为她着想考虑,别人家嫁nv从来都是高嫁。也只有真心疼av儿的人家,才会为nv儿jg打细算考虑种种,让nv儿低嫁。她是积了怎样的福才碰上像他们这般万事以她为先,全心全意地只为她的未来考量的父母。虽然偶尔还会想念穿越前的父母,但是他们两人自她生下来后在这个重男轻nv严重的时代,既没嫌弃她是个nv儿,又事事顺着她,尽力让她过得顺遂幸福。
她的眼眶有些sh润,低头应了一声,“我想考虑几日。”她知道这是父母的一片苦心,但一辈子的婚姻大事她需要一点时间来思考。
夏秉文和杨氏对视了一眼,杨氏示意他先出去,然后拉着夏茜茜坐到了美人靠上。
“茜茜,同为娘说说,你对许公子是何感觉?”杨氏轻声问道。
夏茜茜歪在杨氏的怀里,手中无意识地把玩着腰上的流苏,“我不清楚……”她琢磨不透他,明明有时觉得他离得很近,偏偏又很远。
“茜茜,你看,爹娘感情融洽吗?”
“当然了,爹娘一向是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她真的挺羡慕他们的感情,若是她也能拥有一份这样简单纯粹的婚姻就好了。
“当年娘也是听着你外祖父外祖母的意思,让我嫁给他我就嫁了。”杨氏露出了怀念的微笑。
夏茜茜有些惊讶,她还以为这如胶似漆的两人先是情愫暗生才结成一对的,“那后来呢?”
“茜茜,婚姻是要靠经营的,一开始我们两人都不熟悉,后来慢慢相处,这二十几年就这样过来了。”杨氏抚了抚她的脸蛋,“当然,这还要所托良人才行,当年能遇上你爹,是娘的幸运。”
良人……
“当然,你也不用因为爹娘的意思而委屈自己,对你来说是不是良人,还需要你自己的判断。”
夏茜茜这一考虑就考虑了二十几日,元宵节这日晚上,许墨特地来夏府邀请她同游。她原本不想答应的,毕竟她脑袋还混乱着,只是被杨氏催着出去了,她拍着她的肩膀殷殷嘱咐:“你自己判断是判断不出来的,要用心去t会。”
许墨负手立在夏府大门前的灯笼下,红彤彤的大红灯笼映在青年白玉般的脸庞上,让他如远山般出尘俊逸的眉眼多了几分人间的烟火气。他看到身着nenghse小袄白se襦裙的少nv一步步向他走来,耳垂上的兔子玉耳坠与发髻上簪着的金蝉步摇随着主人的走动微微摇晃。
“姑娘。”他对她施了一礼,面上挂着如常的微笑。可夏茜茜却不怎么敢看他的脸,低头应了一声,带着悦悦快步跨出府门。
元宵节的夜晚宵禁也放宽了,京城的大街上满是来来往往游玩的人,青年男nv是最常见的,许多新婚小夫妻甜甜蜜蜜地出来逛灯会。
夏茜茜注意到他站在了人多的那侧,为她挡住了来往的行人,心中有一丝丝甜意。忽然她感觉到垂在身侧的手被一只温暖的大掌包裹,她转过头,灯火下他的目光中好似danyan着一片橙红的水光,表情柔和,“行人往来,姑娘走散就不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