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侧头朝斜前方望去,依稀能够辨认出三排一座的那个人似乎是何氏集团的二公子。听闻此人向来肆意妄为、不学无术,如今这是想借着家里的势力做生意?
“这位先生出价四千万星币!四千万一次……”
拍卖师的声音将言穆的思绪拉了回来。他沉了口气,理智地决定不再追价。
就在拍卖师宣布成交的那一刻,坐席上的人群忽然骚动起来。至于原因言穆也大概知道——因为他清楚地闻到了空气中一股浓烈的诱导剂的味道。
那种混合了alpha和oga的诱导信息素的违禁药品,怎么会有人敢故意在公共场合使用?!
电源在某一瞬间被人故意切断,拍卖会的现场变得一片嘈杂,所有人完全被黑暗笼罩。
墙上的警报器呜呜作响,闪着刺眼的红光。
面对突发状况许多人无比恐慌,言穆小心地顺着朝大门的方向靠去,耳边充斥着alpha抓狂的低吼和oga撕心裂肺的呼救声。
已经有人因为诱导剂而被迫发情了……
这时候言穆不禁为自己感到庆幸——要不是他患有信息素缺失症,根本无法进入发情期,恐怕也难逃这一劫。
之后的现场该如何处理已经不是言穆所能管控的了,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首先保证自己的安全。
好在诱导剂对他来说基本无效,几分钟的时间,他已经按着之前的记忆准确找到了大门的位置。
在他打开门的那一刻,后面也有几个beta跟着他一起逃了出来。他们大大松了口气:“快、我们报警吧!”
几个beta只是受到了惊吓,诱导剂对他们来说并没有影响,但言穆却不敢在这是非之地多留,马上去停车场将自己的车开了出来。
回到锦华苑以后,言穆在别墅前猛踩了刹车,他将双手搭在方向盘上,呼吸急促,脸色看起来极为痛苦:“怎么会这样,好热……”
按理来说,诱导剂根本无法使他进入发情期,除非……
除非经过近两个月的治疗,他的病已经好了。
体内猛然窜起熟悉无比的燥热感,言穆这时几乎可以肯定,自己是被诱导发情了。
他苦笑一声,一时不知该喜该忧。
进了屋子以后,言穆立马打开了门边的一个暗格里,按下里面的开关。这是家里的戒备系统,会在大门上启动指纹锁,只有他和顾炀的指纹才能开启,与此同时,屋子里所有的窗户都升起了透明的信息素隔绝层。
一个正在发情的、还没有被完全标记的oga,孤零零地待在这座房子里,如果没有一些保护机制,那么不出十分钟,他散发出来的信息素就会引诱附近尚无配偶的alpha不顾一切地闯进来。
这场发情期来势汹汹,后颈的腺体变得越来越烫,清甜淡雅的槐花香渐渐充盈了整个客厅。言穆咬了下自己嫣红的嘴唇,抬起头脱口而出:“顾炀……”
他下意识朝对方经常坐的那处沙发上望去,入目却是空荡荡的一片,这才想起来自从那场矛盾之后,顾炀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
言穆望着前方,有些呆住了。浑身上下都好热,好难受,就连眼眶也是发热发酸的。
这些天积压在心里的负面情绪一下子被释放出来,言穆顿时觉得难过极了——顾炀以前从来不会真的跟他较劲,可这一次,他的alpha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回家?
为什么就连一个电话也没有?
勉强走到洗手间里,冷水哗啦啦地流,言穆用手掬着,一捧一捧地往自己发烫的脸上拍,抬起头看向前面的镜子,却见两颊还是泛着异样的红。
家里的药箱被胡乱地拖出来,各种药品乱七八糟散了一地,但却因为之前言穆生病的原因,这里面根本没有准备哪怕一支oga的抑制剂。
西装外套早已不知被扔去了哪个角落,言穆瘫坐在地上,看着面前散落的一堆药品,几近绝望。他摸索着拿起地上的手机,强撑着微微发晕的脑袋主动给顾炀打了电话。
他需要他的alpha。
“嘟……嘟……”
耳边的声音响了好一阵,电话却依旧没人接,最后自动挂断了。
顾炀没有接他的电话……
“唔……”强忍着身体的发热难耐,眼前的景象似乎都被一片绝望的黑暗所笼罩。
言穆咬牙憋住了泪水,但心脏却不受控制地抽痛着——顾炀以前从来不会不接他的电话,也从不会真的舍得跟他耍脾气、冷战好几天。
可现在,怎么就变了呢?
处于发情期的oga对信息素有着出于本能的渴望,敏锐地捕捉到空气中夹杂着的一丝玫瑰酒的味道,言穆扭头沿着通往二楼的楼梯向上看去,眼神有些痴迷。
攀着楼梯扶手跌跌撞撞地上了二楼,言穆一把推开主卧室的门,迫不及待地整个人趴到了柔软的大床上,脸颊陷进白色的枕头里轻轻蹭着,贪婪地嗅了一口残余的玫瑰酒香。
他几乎要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