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再选择争取。
辍学后他跟着做木匠的三叔学了一年,闲暇时他和几个县城的小痞子走得很近,有点“不学好”,到了19岁,出去跟人混了两年社会。
那时他晚上在KTV上班,卖酒提成之类赚的不少。喝酒、打牌、吃rou,也是一小小奢侈了一段日子。
那样的生活实际很空虚,尤其是白天蒙头睡觉,晚上打扮的光鲜亮丽那种昼伏夜出的生活。
后半夜两三点走在回出租屋的路上,他像是游离在城市边缘的孤魂野鬼。连路灯都不肯照亮他。
这是他第一次感到恐惧。7岁第一次与小朋友打架时没感觉到恐惧,16岁第一次拉女生手时没感觉到恐惧,19岁在KTV往死里灌酒时没感觉到恐惧。
在一个许多年后想不起何月何日的凌晨,月亮都低低的躲在云后面,路堃却是害怕极了。
他害怕自己迷失,害怕自己永远这样孤独,害怕自己到死都过的是这样的日子。
路堃想起,小学三年级时语文老师让他们以“我的梦想”为题写一篇作文,他写的很好,老师让他上去分享给大家。
他在作文中用稚嫩的文笔写到:“我的梦想很简单,我要永远做最快乐的人。”
路堃忘不了,老师拍拍他的头,奖励了他一个红花贴纸,告诉他:“路堃,你长大后一定非常快乐。”
然而,这种生活谈得上快乐吗?他在KTV托别人福尝过几千一瓶的红酒,他喝一厂的虹城啤酒喝到吐,他打牌赢了别人一两千块钱,他甚至去享受西餐。
他和一群小混混去做这些事,无时无刻不在接受别人的窃窃私语,显得如此不入流,如此异类。
从不恃强凌弱的他,有时会为了“兄弟义气”,单方面的殴打别人。
尽管不知道为什么要那样做,他还是很好面子的,看着别人冲上去,也伸出了罪恶的手。
愧疚和自我厌弃一直潜意识折磨他。
这样的人,又怎么配得到快乐?
午夜梦回,那种怎样也填不满的空洞,使路堃的内心终日“呼呼”灌着风。
表面上正常,实际上连个交心的人都没有,长时间戴着面具示人的他,终于意识到一段时间来自己压抑低落的情绪,有多么不正常。
不像大城市有见识的人那样对心理病重视,路堃只知道自己变了,变得总有坏想法追着他跑。
于是他也跑,他跑回了路家村,跑回了家。
虹城老街的梦乐城KTV,从此再也没有一个叫路堃的年轻人。
胆大的女人
“大家辛苦了,晚上聚餐,我请客。”快下班时季然来业务部门口,拍了拍手说道。
“老大!可以带家属吗?”
周围同事纷纷附和,瞬间吵闹作一团。
一天基本都在开会中度过,闻景已经累的不行,只想回家躺着。她拜托乔蔚帮忙请假,打算下班开溜。
“季主任请客哎!这你都不去?”乔蔚看起来很惊讶。
“太累,你们去吧,我只想睡个昏天黑地。”闻景揉了揉脖子,低头。
“从实招来啊闻景!你这一天可都跟丢了魂儿似的,是不是下班要约会啊?”
这时周围突然安静,显得乔蔚的声音很突兀,同事都看向靠窗的两人。
闻景不好意思的把头埋的更低:“我能跟谁约会?反正我不去了,你帮我圆一下吧。”
季然还站在门口,身姿挺拔,笑着望向这边。
乔蔚四处看了看:“知道了。”又低声说:“我看季主任挺想让你去。自从你毕业后来了咱律所,他多照顾你呀。”
“别瞎说,季然是我大学学长,他毕业的时候我还没上大学呢。”闻景不以为然,推了她一下。
一个年轻且事业有成的律所老板,眼光再跌份儿,也不至于看上月入七千的小职员。
终于到五点,整个写字楼像被拨开了开关,走廊上声音嘈杂,电梯里拥挤不堪。
办公室几人成群结队的走出去,闻景坐在椅子上转来转去的发着呆,打算避开下班高峰。
“咚咚。”
闻景抬头,发现季然站在自己办公室里,敲了敲玻璃墙,正看着这边,目光含笑。百叶窗半遮半掩,他的身影被遮了一部分。
男人身着挺括的黑色西装,头发一丝不苟的梳上去,看起来正经又有威严。
“季主任,怎么了?”
以为老板有事找,闻景屁颠屁颠的推门进去。
“私下里还叫学长就可以,不用这么客气。”
季然打量着眼前的女人。闻景今天穿了一身职业套装,很普通的黑白色是基础,白衬衫紧贴浑圆的胸脯,包tun裙包裹着屁股,露出笔直的腿。
其实露的并不多,这打扮在公司是很平常的。然而脸上隐约浮现似乎被人浇溉过的风情,一身的美艳快要按捺不出的泄露出味道,季然看的心痒痒的。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