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棠跟在誉王身边时间长了,又得知一个秘密。
马蹄山下的开荒屯田之处,如今俨然成了屯军之处。
阿棠从李府中把曾经刊登上册的流民资料,如数交给誉王身边的王洛。王洛还挺开心,夸她给自己省了不少力气。
那些流民中的男子壮丁所谓练习的五禽戏,就是有誉王这边派人教导的基本格斗术,以百人编程一团,千人编程一营,如今收纳在容琨麾下。这些人感恩于誉王,必定忠心耿耿,无不对外三缄其口,只说自己是务农之人。
阿棠知晓了这些,在誉王跟前就更不敢随意撒野。
容琨对外,经常会或参加或宴请西林镇方圆百里的大家乡绅,他把这边的人际脉络处理得非常好。对内,简直就是闻鸡起舞,练武政务两不误。或许是在他身边压力太大,王洛跟震浩没事的时候,便来跟阿棠扯家常。
最可怜的就是曹正,他觉得自己隐隐被排斥在圈外。这日他偷摸摸地过来,手上端着一盘子大白梨,清咳一声迈入门槛,如今入秋了,大槐树下飘着金黄的落叶,几个人要么拿书卷,要么拿棋子,要么安安静静地擦拭铜剑。
阿棠的好奇心和幽默感不合时宜地冒出来:“为什么府上没有女婢呢?女人可是好东西...”
她就没见过不喜欢女人的男人,这誉王不是对女人有敌意,就是对女人有偏见。
王洛摸着自己两撇短髭,认为阿棠十成没把自己归为“女人”范畴,说白了就是有点不要脸。
他不以为意道:“这有什么,王爷胸中有山河,女人大多繁琐不堪,正好嘛!”
震浩倒是一派世外高人的模样,根本不参与主子的八卦,捻了黑棋子搁到棋盘上:“小白,你又输了,今天输了十盘没有?”
阿棠赶紧撇开八卦,响亮地拍巴掌:“爷爷高明,爷爷就算让我十颗子儿,我都翻不出爷爷的手掌心。”
一口一个爷爷、爷爷,震浩满意极了:“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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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林镇之王爷手段
阿棠在桌子底下狠踢赵佑一脚,压着脸给这个木头使眼色,赵佑竟然配合得很好,慢悠悠地将长剑搁在棋盘上:“差不多时间了,震先生,王爷那边该找你了。”
曹正意兴阑珊,他还没上场呢,怎么就要散了?
谁知一道身影从他身边掠过去,誉王双手背后的迈入院内,院内几个人鸡飞狗跳一般起立行礼。
容琨直直走到棋盘边,抬手捏了阿棠的白棋,轻巧地摁到黑棋当中,阿棠看不懂,震浩看得懂:“还是王爷高明哪!”
容琨起身,扫过众人,然后看着阿棠道:“是有人棋太臭。”
一时鸦雀无声,还是王洛最先告罪:“不知王爷回府,我们....”
容琨挥手,转身朝正屋那边过去。
曹正死赶慢赶地驱使了小厮过来,几个人在极端的时间如流水一般进来,铺坐垫的铺坐垫,端香炉的点香,就连喝水的茶壶水杯也要换上全套。眨眼间,向来无人问候的正堂变成了檀香四溢的雅舍。
一切就位,容琨端起汝窑的白色茶杯,杯盖轻刮一下茶末,略略抿了一口。
看得出王爷兴致还不错,大家齐齐松了一口气。
誉王唇边扬起一丝清浅的笑,分寸刚刚好,不会轻浮活泼,也不会过于严肃,唤了一声小白。
阿棠根本没反应过来,王洛在对面皱鼻子瞪眼地使眼色,阿棠大吃一惊,双肩也跟着抖了抖:“在在在,小白在!”
曹正立在王爷身边,死死忍住笑,看她吃瘪怎么这么开心呢。
誉王的头没动,眼神余光波及过去,曹正登时回复纹丝不动的脸部条线。
阿棠要下跪,容琨说不用,还和气地问她对这里满意不满意。阿棠哪里敢不满意,答一切都很好,感谢王爷的深情厚爱。
又有人在笑,这回是王洛,两撇胡子翘啊翘地,他努力地清喉咙恢复正经面色:“说的什么话,粗俗!”
阿棠闹了个大红脸,深深地呸了自己一下,什么“深情”?狗屁哦!
气氛的确很好,可见誉王心情比较轻松,不然也叫不出那句小白。他随意叫,阿棠不能随便听,这意味着誉王再一次听了壁角,下人私自议论主子的私密,可是大罪。真要罚她,她也受不住哇!
一位仆从弯腰从外进来,将夹子奉送到誉王手边的茶案上。
容琨搁下茶杯,示意仆从将夹子打开,鎏金的宝格敞开,容琨招手让阿棠过来。
阿棠恭敬上前。
容琨左手臂拖在扶手上,轻松写意的坐姿,然而腰背仍旧挺拔如松,非十年如一日的教养和自律,不能铸造如此姿态。
“你抬头。”
阿棠紧张,特别是誉王一步之隔,嗓子里总像含着什么不上不下。
然而上首的话又不能不听,阿棠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