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挑眉,音调也跟着提了提,“哦真的那好啊,下楼吧,带你去个地方。”
胡小涂怔了一瞬,然后趿拉着拖鞋跑到窗边,低眼往下瞄,结果就看到了那辆气派的大黑车此刻正停在自家楼下纹丝不动。
思索了三秒,胡小涂只差哀嚎出声。羞愧,耻辱,丢人丢到太平洋了。合着这丫一直侯在她家楼下等她把窗帘拉开了、直到她终于起床了才给她来的电话
胡小涂第一次猜出了百分百的正确率,她用了最快的速度收拾妥当冲下楼,刚拉开副驾驶坐进去,便见任以行从车前乱lun作台上拿起一大束花,塞她怀里。
胡小涂愣住,“给我的”
男人笑,发动车子。
胡小涂闻了闻,甜蜜蜜的香水百合,这一大捧弄得本来盈着淡雅清香的车厢全都是热辣辣的甜蜜味道。
胡小涂扭头,“干嘛送我花”
男人却不接她的话茬,兀自换了话题,“昨晚没睡好”
胡小涂瞬间僵住,一想起昨晚,她就心有余悸。好好想想,她昨晚都说了些什么,啊“我想听你声音了,我好像想你了。”还好像,还知道犹豫迟疑啊,还知道矜持含蓄啊
胡小涂一想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只好搂着大束花捧浅浅遮住红透了的脸,别过头蚊子一样嘤嘤出一个字,“嗯”
任以行见她害了羞,便也不再打趣她,只淡淡说了句“再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之后便回过头来专心开车。
说到底,胡小涂今天能睡到大中午的才醒,也有他任以行一半的功劳。如果不是他昨晚那通关心电话,胡小涂就不会心跳跟要蹦出来了一样激动又感动,更不会数到3000只绵羊后回打一个sao扰电话过去,只是为了说明一下,“她好像想他了”
胡小涂再也无心顾及所谓的羞涩与矜持了,倒进舒软的车椅里阖眼养神。
任以行先是带胡小涂来吃午饭,环境优雅,装潢乱lun致考究,胡小涂一看菜单,却顿时泄了气。
这一顿饭下来,岂不要吃进她一个月的工资胡小涂朝任以行挤眉弄眼,见他看不懂,便只好伸出右手,用食指和中指在空中来回交替比划了一个“溜”的手势,结果男人还是不动。
胡小涂郁结,情急之下抬了屁股把身子凑向任以行,趴在他耳边轻声道,“换个地方吧,这儿太,贵,了”
任以行恍悟过来,顺势伸手从后面按住胡小涂的脑袋,把自己的唇稳稳贴上她的。胡小涂顿时窘到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一旁的侍者很识相地扭过头,视若无睹
任以行把胡小涂嘴里的空气都吸光以后,才颇为满意地松开她,胡小涂狠狠咬着微红的嘴唇跌坐回原位,心中忿忿的,却又无从发泄
虽然大庭广众之下接吻是有那么过格了点,但男朋友吻女朋友,这绝对没有什么过格的地方。
胡小涂就跟吃了哑巴亏似的,眸子瞄了瞄认真点餐的任以行,收回目光一言不发,侍者问胡小涂要喝点什么,胡小涂才幽幽地抬头,“白水。”
侍者点头欲走,却被任以行喊住,“开瓶64年的拉菲。”
胡小涂彻底噎住,她不懂什么叫“拉菲”,但她一听“64年”,便觉价格一定不菲。目光刺啦啦地乱lun向对面的任以行,“哎,吃顿饭而已,用不着吧。你还真以为自己是有钱小开了钱要省着花懂不懂你也知道的,这年头挣钱都不容易”尤其是像你这样出卖色相的。
任以行含笑听着,胡小涂一通说教,连什么时候侍者给自己倒了酒都不知道。她巴拉巴拉一通之后,恍觉口干舌燥,抓起杯子猛灌一口,然后抹抹嘴,“哎,什么饮料,挺好喝的啊。”
男人笑,“喜欢喝,以后家里就多买些存着。”
胡小涂边摆手摆拿起酒杯又灌了一口,“用不着,我妈说了,但凡饮料都伤身体,不光是碳酸饮料,只要是饮料都要少喝,尤其是对男乱lun,喝多了容易”
“容易什么”任以行好奇地看着胡小涂,期待的眸子里溢满了神采。
后知后觉的胡小涂蓦地噤声,咽了口口水,恨不得再次咬舌自尽。她都胡乱说了些什么啊难道她是要说容易不举
太荒谬了,胡小涂你太不害臊了胡小涂暗暗给自己骂了个体无完肤,边悔恨便把目光下移,倒真的想看看他有没有不举的征兆
直到任以行含笑咳了咳,胡小涂才意识到自己不仅说了过头话,还有做过头事的倾向,忙捧起酒杯把剩下的那点喝干净。
胡小涂吞下去那溢着醇香的乱lun体,终于脑子恢复过来一些,提高了声音反问道,“什么叫家里谁跟你家里别胡说啊,我还指望着嫁人呢”
胡小涂这一句,算是掳了任以行的逆鳞,试问,哪个男人能容忍自己女朋友对着自己说她以后还要嫁给别人的说辞
任以行的脸色很快变黑,但却没有过多表露,只是埋着头用刀切牛排,刀叉吱吱啦啦作响,愤恨劲儿不言而喻。胡小涂见他默不作声,以为是他听进去了自己的教诲,很是满意,欢快地继续喝着侍者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