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担心你才回来的,你不知道那茶摊上的人说得有多吓人,好好的一个姑娘青天白日地就开始扯自己的衣服……”
樊蓠脸色一僵:丢人丢大发了。
“好啦好啦,不说这个。”毛小舞挥了挥手,“噌”地凑到她面前,“问你啊,你跟段将军到底是什么关系啊?你竟然跟他……嗨呀,你不知道我看见你俩在一块的时候简直吓呆了!你们,之前就认识吧?我还纳闷呢,怎么你去他营帐里一说,他就能安排人送我们离开了?”
这么八卦。樊蓠白他一眼,拢紧被子翻身向着墙里,“你长舌妇啊你?”私密事被人看了现场,她都够尴尬了,这人还要贴过来问详细的,让她怎么坦然跟他说这种事啊?郁闷,毛小舞这家伙,也不知是没把她当女人,还是没把他自己当男人,就比如现在,还坐在她床上呢。
“好吧,你不想说就算了。”毛小舞耸耸肩,起身走到桌子旁,端着托盘里的饭菜轻快地走回来,“我也不是非要打听,我只要知道,段将军真是英明派我来照顾你,只要你早点恢复力气,咱们就能早点启程,离开这岌岌可危的西北。”
“我马上就能恢复力气。”干嘛一副她会三天下不了床的语气啊!“还有啊,我听你说岌岌可危怎么还有点不舒服呢?这是你的国家哎,这么咒它。”
毛小舞立即给自己来了轻轻的一嘴巴,“看我乱说话。西北丢不了,必胜!赶紧吃饭吧,啊,等你好起来,咱们就赶紧走,战争这玩意就不是给你我这种弱柳扶风的人准备的,我们就应该躲远点别碍事。来,张嘴,啊——”
樊蓠嫌弃地扭开头:“我自己长手了。”头回见到用弱柳扶风形容他自己的男人,受不了受不了。
又是虚脱的一天过去了,樊蓠已经后悔自己立下了flag,同时也愈发怀疑这次的情况并不简单,因为她真的感觉身体被掏空……直到第三天,她才终于能够比较自如地活动活动腿和腰了,然而还是酸疼,不像是能走远路的样子。于是樊蓠决定再歇两天,顺便等等看段择会不会过来,她正好要问问他有没有觉得自己不对劲,至于在曾老板这里多蹭住两天这种事,嗯,反正毛小舞整天都在帮忙打杂,就当还债了。
只是耽搁了这一晚,在后来的几个月樊蓠总会想,如果这时她和毛小舞就离开了,那,也就离开了,可偏偏他们没有。
第三天的晚上,樊蓠被大街上的喧闹声吵醒——自从内功恢复之后,她的听力确实灵敏了不少。她掀开窗户看下去,这时候吵嚷声越来越近,惊起了街边商铺内不少的夜灯,不停有人披着衣服走到大街上询问发生了什么,一时间七嘴八舌吵得很,只隐约听到“打起来了”什么的。
樊蓠困得流眼泪,她使劲揉了揉眼,探着身子向西方张望,她记得有很多人是从西街那头跑过来的,那边怎么了,有人深夜斗殴?真够闲的,扰乱治安、扰人清梦知不知道……哎?怎么西边的天是亮的?是有点发红的那种亮光……
是火光!她猛地打了个寒颤,瞬间清醒过来,一阵夜风刮过,她隐约嗅到了燎火的烟味、以及血腥味……那是兰岳城的方向!
“西虏人打进来了!”西边的街角处,一个人影屁滚尿流地奔过来,凄厉的喊叫声响彻在夜空下:“兰岳城被攻破,他们朝土岳城来了,快跑啊!”
72、逃亡
嗯,图片是大致的西北五城的地理分布图,话说,大概还是能看出来兰岳城东南有山、西边有河的吧(渣画技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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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打、打仗了!这是真的打仗!
樊蓠望着西方冲天的火光傻傻地呆住,好一会才被街上人群的哀嚎叫骂声吵得回过神来,她下意识地远离窗边,就好像这样就能远离这里。这里是距离21世纪不知道多久的夏秦,是最不安生的边境地带,这里现在在打仗!她、她该怎么办?能让她马上回去吗?她想回到自己和平的时代……
房门“啪”地被撞开,毛小舞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夏天,听见外面说什么了吗?打过来了,西虏国打过来了!哎呦喂你抱着头傻站有什么用啊?快跑啊,等西虏铁骑攻过来就跑不了啦!”
樊蓠傻愣愣地点头:“哦,跑,跑。”她下意识地四处看看打算收拾细软,下一秒就被毛小舞拖走了,那家伙另一手挎着早已收拾好的轻便包袱:“没什么好拿的了,带点碎银子赶紧走吧,那些摆件太重拿不了!”
樊蓠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谁说要拿人家屋里的摆件了?她刚刚只是还没回过神来、不知所措。不过,此刻有这个朋友在真是太好了,他就是唯一的定心丸。
“哎!哎——往哪走呢?出去找死啊?”两人刚下楼就被曾右溪叫住了,大厅里乱七八糟地聚集着正在胡乱套衣服然后向外冲的客人,也难为她忙乱之中还能发现他们。
毛小舞冲她一拱手,脚下步子未停,“多谢这些天的照顾了,眼下情况危急,咱们还是各自逃命去吧!”
曾老板不理他,径自上前几步恰好拦下了樊蓠:“夏姑娘,听我一句,外头天黑手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