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疼吗?嗯,这样呢?好……没事的,少爷,小夫人就是最普通的扭伤,没有伤筋动骨,只是严重了些。”
医生给他的小腿上药,空则按照医生说的那样用冰和毛巾做了个简易的冰袋,缠在倾奇脚踝上冰敷,碎碎念个不停。
“妈妈忍一忍,要擦药水了,这个有点痛。”他心疼地安抚他,“皮全都蹭掉了,怎么会弄得这么严重?”
“磕到了栏杆。”他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别担心,空,我没事的,养两天就好了……今天中午做不了面包了,抱歉,空。”
“你都受伤了,还因为这个道什么歉?”空又好气又好笑,把医生写好的便笺拿来认真看了起来,“药我叫人去买,喂,再拿一副拐杖来——妈妈这几天不可以碰水,注意别闷着伤口,然后脚踝别吃力气就好。”
倾奇费劲地抬了抬腿,发现的确疼得有点动不了,也就无奈地坐在原地,和小金毛打商量,“那这几天我先出去住?好找个人照顾我。”
“这不是还有我吗?”空笑了笑,“我照顾你,用什么外人?”
………男仆女仆的,还是都不要的好。妈妈那么漂亮,保不准就对他有了什么非分之想,那怎么办?等等,这样的话,他不是就有机会给倾奇换衣服,给他洗澡了?
还有这种好事。空一双圆溜溜的金色眼睛愉悦地弯了起来。
倾奇为难地推托了好久,可惜没法打退这铁了心的金毛。为了展示自己确实有耐心照顾他,空当即抱着他去了盥洗室,要抱着他上厕所,倾奇在他怀里幽怨地盯了他半晌,这才让他打消了这混账心思,低眉顺眼地把他又抱回了床上。
“你只管休息就好了,伤养好之前什么都不用做,妈妈。”空摇着尾巴热切地邀宠,“在这儿陪着我就好,有什么需要就叫我。”
“……好。”倾奇顺手摸摸他的头,“我先睡一觉,正好把那件毛衣织……”
“不许织毛衣!躺下睡觉!”
猫于是把织针放下,老老实实地躺下了。
他们从小就一起睡,空长大些后就换了个更大的床,依然睡在一起。空那边摆着他儿时的玩具,每一只都穿着倾奇练手时勾的小毛衣。而倾奇这边空空荡荡,只有一个很大的抱枕,他爱抱着它睡觉。此时倾奇就乖巧地蜷缩在自己那一边,靠着抱枕小憩。
好像小猫,也是这样团成一团睡觉,尾巴贴在小小的鼻尖上。
带着这样愉悦的想法,空转过了身,认真地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这样的生活也挺安详——只在开始几天安详。上厕所这种事倾奇坚持要自己来,拄着拐一瘸一拐,平时诸如吃饭喝水换药冰敷这些事就全部由空代劳,这大少爷人金贵得很,干起伺候人的活计来倒是一点也不含糊,连倾奇这个当了他十年保姆的男妈妈都挑不出错。
除了洗澡。
倾奇是个非常爱干净的脾气,碍于那只受伤的脚没法碰水,又本能地不想让空来帮忙做这种事,硬生生忍了三天没洗。然后第四天的时候,他在自己身上闻到了一点非常轻微的汗味。
这终于把猫弄崩溃了,于是他精挑细选了个空去下面收账的时候,把从里到外的衣服全扔进了脏衣篓,然后拄着拐杖自己走去了浴室。
他那条伤腿擦破的面积太大,整个小腿都碰不得水,倾奇在浴缸外转了两圈,决定干脆把伤腿翘在外面,于是他把拐杖放在了门口,一蹦一跳地过去给自己放了水,再艰难地脱下睡袍,小心翼翼地爬了进去。
好舒服,果然洗澡才是最舒服的……幸好空没在,他在的话倾奇简直不敢想自己这幅敞开腿泡澡的样子会有多尴尬。猫小小地打了个哈欠,又舒展起筋骨,直到浑身都暖乎乎地发着热,觉得整个人放松到极点,连受伤的腿都觉得没那么疼了。
大约是因为许久没沐浴的关系,这一下舒服得过分了,如果倾奇真的是只猫的话,他此刻都应该在打呼噜。然而乐极生悲的事情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发生了——太舒服也太暖和,猫猫在浴缸里睡着了。
空这一趟并没去太久,毕竟他还惦记着家里的瘸腿小猫,用最快的速度挨家收了账后就急匆匆地叫车夫往回赶,生怕自己不在的时候倾奇不好意思叫人来照顾,再受些什么委屈去。前面的两匹騚马跑的四个雪白蹄子都甩出了花儿,哒哒得格外响亮。
“妈妈!你在哪儿?”
他进了门就开始找猫,床上没有,餐厅没有,更衣室也没有。带着点诡异的雀跃的心情,空踌躇半晌,最后还是轻轻推开了浴室的门。
不会吧,他的腿受伤了,应该不能洗澡才是……?
“妈妈。”
少年就躺在浴缸里,一头略长的堇发散落下来,极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他醒着的时候总是微微皱着眉,不太爱笑,也总是忧愁的模样,但此时他的眉心柔软地放松着,甚至露出了一点小小的笑容。
妈妈这是梦到了什么?
他雪白的双腿朝着门的方向大敞着,那条伤腿这才得以脱离水面。但也因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