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nainai语气平缓,听起来不卑不亢,带着点儿舒缓人心的作用。
关汀站在外头,心情也莫名平和了下来。
是啊,人生就这样。
他不要再被沈康时影响情绪了。
于是沈康时离开病房时,就看见关汀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
沈康时愣了一下,不知道关汀在这里听了多久。他很想问问关汀最近有没有开心一点儿,可就在他即将张嘴的瞬间,关汀与他擦身而过,又把门关上了。
沈康时吃了个闭门羹,站在门口沉默片刻,终究是走了。
而病房内,关nainai则是一直盯着关汀看。
关汀说:“怎么了?看见是我,不满意了?”
关nainai说:“他就是来看看我,你怎么还吃醋了。”
关汀:“……”
关nainai:“我不劝你们俩在一起,感情的事情你自己拿主意。不过,我跟他谁交朋友,你也不要管,实在不行,我下次背着你。”
关汀:“……也行。反正我不想见到他。”
关nainai说:“都听你的,听你的。”
虽说关nainai这样说,关汀内心还是觉得纳闷。
怎么不知不觉间,nainai竟然也被沈康时收服了?
·
医院有座后山,专门做成了蜿蜒的步道,坡度平缓,沿路还有许多张椅子可供休息。
这是医院特地做出来,供病人散心用的。
关汀在傍晚时爬山后山,慢慢走着。走到一片林子旁时,忽然听见有人说话。
一个粗旷的声音说:“放心吧,不会被查出来的!我们做了这么久,不都没什么吗?”
另一个声音说:“可……这是不是杀人啊?换了药,老头子是不是死得快一点?一般来说,病情恶化没有这么快吧。”
粗旷的声音说:“活着也是痛苦,不然就这么死了。那可是钱啊!你得挣多少钱?而且我们不算杀人,只是把药换成了另一种而已。”
关汀听到此处,心里一个咯噔,有种莫名的预感。
关汀走近了一些,听见那两人声音更清晰了一些。
粗旷的声音说:“别这么别别扭扭的,像个娘们一样。决定好了就跟我走,我们今天还得去icu。那里管得严,要小心点。”
另一个声音犹豫片刻,狠下心来说:“好!走!”
两人合计一番,静悄悄地从林子里穿行离开。
关汀几乎已经确认,这两人在说沈老爷子的事情。
难道沈老爷子的病情并非自然发生,而是有人策划?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住院之前,还是住院之后?
沈老爷子前些时候身体不好,又因为讳疾忌医不愿意去看病,才拖到恶化。沈宅安全吗?
有动机和能力做这些的人,又有谁?
关汀心头思绪流转,时间不过经历了一瞬间。
事关重大,关汀来不及与任何人商量,隻得先轻手轻脚跟了上去。
那两个人穿着医护服,靠近了icu。
关汀想了想,悄悄给方嘉良发了条消息。
【方医生,方便现在去看看沈爷爷吗?就当是查个房。】
方嘉良很快连发两条信息。
【?】
【行。】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方嘉良还是这么做了。
不一会儿,方嘉良的脚步声就出现在了走廊上。那两人正要进房间,忽然顿住,立刻离开了。
关汀没能记住那两人的脸,却将那两人的步态都记在了心里。
苦rou计
张秘书给沈康时汇报完工作,却磨磨蹭蹭没有走,好像还有什么话要说。
沈康时抬眼,眼神里温度有限:“什么事?直说。“
张秘书被一眼看穿,哆嗦一下便交了底:“沈总,您之前让我稍微盯着些柳先生,最近柳先生让我帮忙办事比较多,也算是意外发现……”
沈康时听到柳亦久名字就有些不耐烦:“他又在闹什么?”
张秘书:“倒是没有什么大动静,就是财务情况我感觉有些不对劲。您看看。”
张秘书麻溜地将查到的东西递给沈康时。
沈康时接过,粗略看了一眼,柳亦久的财务情况可以说是糟糕顶透。有几宗大额不明去向的流水,平时花钱也乱七八糟。
沈康时越看越皱眉头,他知道柳亦久不是自理能力多强的人,之前隻当是他搞学术不入世,不擅长这些俗事,便也没放在心上。没想到一阵没人替他打理,便难看到如此地步。
柳亦久目前在沈家处处受限,和柳家的关系也是不知回不回得去的紧张状态,想来日子确实不好过。
张秘书见机便一溜烟退下了,沈康时一个人细细看完财务报告,沉思片刻,吩咐司机:“回家。”
那个曾经住的地方已经不太像家,平日里只有柳亦久一个人孤零零住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