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是什么原因,趁这个机会解开就好了。
柳萦心几秒之间想清楚了选择,略带抱歉地给钱炎翎递了一个眼神,弯腰探进计煊车窗内,笑脸殷殷:
“那阿煊,我可以坐你的车吗?”
计煊自从听了简令棠的提议后就一言不发,长指敲着方向盘,气场较平时不太对劲。
但外人看来只是他一贯的疏离,唯有对视者能从他眼底窥见反常的阴冷。
简令棠的态度让计煊非常不舒服。
简令棠才刚跟他表白过,并且主动用身体讨好了他,无论出于什么缘故,他也确实接受了。
身体残存的欢愉感还让他皮肤发麻,和她发生关系时的心软确凿无疑,计煊甚至觉得,和她交往试试,也未尝不可。
他已明确发出邀约,简令棠却放弃了此时和他继续深入的机会,让另一个女人和他同乘。
就算是为了避嫌,这种过度的大方也不像是爱慕者该有的反应。
计煊见多了各种各样的假面,却无法从简令棠刚刚的表情上看出一丝一毫的作假。
“计煊?可以吗?”熟悉温婉的女声又叫了他一次。
计煊强行驱走心头难以忽视的不悦,松开眉头,朝一脸期待的柳萦心微笑了下:“当然可以。”
开了中控锁让柳萦心上车,计煊扶着方向盘目视前方,没有去看简令棠是什么表情,是否有如她所说的“看到他和柳萦心亲密会难过”。
简令棠不得寸进尺地顺杆爬,计煊想,或许他反而应该松一口气。
回去之后按照计划和柳萦心交往,才是自己应该做的,他不该逾越自己划定的关系之外。
简令棠只是钱炎翎给他设的一个圈套,没有人会在那种情况下忍得住不上她,刚刚的沉醉,只是出于一时疯狂的欲望,是他昏了头,根本就不能说明什么。
仅此而已。
车门合上,计煊和柳萦心率先离开了露营场地。其余人等也收拾好了行囊,陆陆续续坐上回程的车。
陈其亮租的是一辆七座商务车,简令棠最后一个上车前,看到钱炎翎独自站在树下,又点了根烟在抽。
“钱少又落单了啊。”
钱炎翎扫她一眼:“谁多嘴的功劳?”
简令棠提裙子上车,淡淡地道:“柳学姐自己选的计学长,这也要怪我吗?”
钱炎翎骤然沉了脸,一把将她扯回来,俯在她耳边嘲笑:“骚逼被别人男朋友的鸡巴日了,还装腔作势把他推回去,你倒是舍得。”
简令棠不为所动:“我们的交易已经结束了,我没必要为你多余的需求负责。钱少再乱说话,可就是性骚扰了。”
钱炎翎看着她冷淡拒人的侧脸,被噎得大为光火:“性骚扰?这是性骚扰,那你当着我的面把假鸡巴塞进逼里算什么?”
简令棠今天被计煊喂得太满足了,身体基本处在不应期,对钱炎翎的言语挑衅一点都不来感觉,无所谓地勾了下唇,眉眼弯得颇具恶趣味。
“算给你的售后服务?我以为是钱少很想看呢?”
钱炎翎猛地松开了她。
他想看她的逼?开什么玩笑?
昨晚的意外之后,他已经打定主意要忘掉,一心一意把柳萦心搞到手了。
钱炎翎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我不是计煊,别把你的心思打到我头上。”
……
新学期的伊始,是z大学霸们学习热情相对低落的一段时间。花样繁多的校内外活动和实习交流占据着学生们的注意力,不论是勤于提高综测分的卷王们、还是终日摸鱼找乐子的躺平派都有自己的事。除了忙于赶进度发文的个别组,没几个学生热衷往实验室跑。
早上八点钟,数据中心前的路面已经被旭日炙得发烫了,附近行人稀少,古木荫蔽着砖木结构的大楼,走廊安静得只能听见空调外机运转的噪音。
三楼左侧的一间实验室内,格栅窗漏下斑驳光点,计煊单手插兜站在黑板前,白色的t恤、宽松长裤分外清爽,如果有人这时候给他拍一张上传论坛,妥妥能成为氛围感话题的热门。
然而他只是拢着锋锐的眉,对照着教授留下的公式和函数图像,他一条条认真看过,然后按顺序逐一擦去。
粉笔痕迹被全部擦干净,黑板光洁只余水迹,他扔下抹布,拧开水龙头仔细地清洗十指,顺便又在脑中复盘了一遍刚刚的证明过程。
余光里,教室的前门出现一个修长的男人身影。
西服穿得松松垮垮,领口还有红酒渍,醉醺醺地倚着门,像是刚从夜场纵情声色出来就一头撞进了研究中心,跟严谨肃穆的学术场所格格不入。
计煊弹了弹指尖的水,漫不经心收回眼。
“喝这么高,不回家去躺着?”
钱炎翎满身酒气,眼神倒是很清醒,微嘲地开门见山:“开学之后她来找过你吗?”
她是谁?计煊顿了顿,举止依然优雅,嘴角的弧度却没多少笑意:“萦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