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都是一般,这是,让他又多一个才认识的爹?
这男子这么说,难道是想考验他?
总不会连这等常识也没有?
不,连人类的血肉都可能吃,连……都毫不避讳给他听……这个男人,又怎可以常理揣度?
周璘咬了咬牙,道:“仙长,我不可同时拜两位师尊,这对您亦是大不敬。”
“怎会是两位?你这不是一直称他为‘老师’吗?对他行了全套拜师之礼?”
“尚未。”
“没有行全部的拜师之礼,他就不算是你的师尊。”
周璘还待拒绝:“仙——”
“我可是第一次主动要收弟子,这么荣幸的事你还不跪下谢恩?”男人那双金瞳倏而乜斜,使人寒彻的火焰在眼角安静燃烧。
“看看你这张不愉快的脸?你觉得朕比不上一个死人?”
“这乃是弟子天生的毛病,弟子生来面部肌肉不够灵活,即便内心欣喜若狂,脸上也还是这样,师尊见谅。”
攥紧掌心残玉,细腻和冰凉感自皮肤流淌到心脏,本就算不上激烈的情绪被抚平。
轻而慢地吸了一口气,他弯下双膝:
“弟子……”
最终还是拜了师,在一种绝顶荒唐的情景中行了拜师之礼。
额头触及冰冷石面时,只觉喂血传来的声音更加不堪入耳。
是在第四道男性声音出现时,他的新师尊结束了梦境。
一直没去看洞窟里的梦景,他只是面朝石壁。
他的新师尊刚被银发男子喂完血液,就听到第三个男子闯了进来,说了些“伤天害理!”、“你还想不想得道?!”、“我便帮你杀了这祸水!”之类的话,随后便跟银发男子战到一处。
两人激战片刻又闯入一个神智似有些不清的男人,颇为激动地质问:“你们竟敢动他”、“你们找死”甚至没听见辩解,就直接听到了更激烈的交战声……而他的新师尊对着那场面:
“无聊透顶。”
站得近,四个初听漠然,细察却能觉出其中消沉的字,在满窟嘈杂中落进他的耳朵。
骤然听见这个男人用这种语气说话……竟略觉不适。
梦境消散,发现自己居然直挺挺躺在一张塌上,扭头,他看见了金色床幔内,躺着他的新师尊。
看不见脸,但纱幔后是跟梦境中一样的玄色龙袍。
他立刻下塌,走到床边,将双眸半阖的男人扶起:“师尊。”
触手的一刻,沁肤入骨的冷流让他不自禁绷紧了手臂肌肉。
虽然冷,但是被他抱着的躯体却是柔软的。
心脏一缩,他猛想到了蛇。
不知是不是错觉,怀里的人好像贴紧了他一点。
对方扭过脸,看着他:
“我要你现在就履行契约。”
“好。”
幅度不大的笑容,却极其美艳而妖异。他渴血的模样比起蛇,倒更像食肉的毒花。
扶他半靠在床,周璘逼出精血,落在契约之上。
一只手伸给了沈孤光。
血线自裂开的手臂间划出,在沈孤光掌心之上凝成深红球体。
沈孤光启唇,将那红丸吞入,手掌一伸,洁白的枝叶状宝物飞到他手中,自伤口虚虚抹过。
浅麦色结实手臂上,绽开的皮肉顷刻恢复如初。
体内舒服了些,可周璘身上的暖意依然令人贪恋,他没有放开那条手臂,等周璘主动讨好。
落成的契约飞到沈孤光怀中,周璘扭头,见他没有再需索自己的血,当即抽手,站起身,神色从始至终冷漠。
沈孤光抬头便对上他看不出情绪的眼睛:
“朕才夸过你识相!”
周璘站在床边,将他从头到尾一扫,目光落在他雪白双足,似有所悟。
手臂一展要抱他下床。
“哼!”
始终绷紧的小腹被踢了一脚,周璘纹丝未动,收回双手。
雪芒不知从哪个角落飞来,划过眼底。
周璘只见光芒落在他同样素净的脚上。
原是双灵光熠熠的白袜。接着又是金光连闪,再望去,他双足已套在了金靴中。
下意识用眼睛估量了一瞬,他的脚自己一只手能握住大半,看着就杀伤力不足,刚才一下也确实。
没有用灵力,他不知是用了几分肉体力量,自己腹肌上半点痛感都没有。
他仿佛极虚弱,周璘却并不担心,他会无法履行血契。
看这突然飞出的鞋袜就知道了,这里,恐怕连一样不起眼的手把件都是灵宝。
跟着沈孤光一起从后殿走到正殿,原来他们身处一座类似帝王寝宫的结界中。
除了墙,地砖,窗,柱等用于支撑承载的结构是金色的半透明物质,其它摆设用具,包括他新师尊躺的床,他刚才躺的榻,路边盆景,坐落在墙角的花瓶,桌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