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过去了,揪着春天的尾巴,苏云鹿种的迎春花总算是开了,嫩黄色的小花在风中摇摇晃晃,随风摆动,谢林深端坐于书案前,透过窗子正好能看到那一片炫目的黄。
执笔的手顿了顿,原来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林深哥哥,我进去看了,我把花种在这儿,过几日,等花开了,你在书房看书的时候一抬头就能看到它们,心情肯定会很好。”
“对了,那两只鸟我把它们放的离你的书房和寝房远一点了,它俩实在太吵,等你读书累了们就可以出来逗它们俩儿玩……”
“林深哥哥,你听见了没有啊?”苏云鹿见谢林深头都没有抬一下,只好拽了拽他的衣袖问道。
谢林深这才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
苏云鹿见他回应了又开始兴奋的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了……
往事一幕幕回放,谢林深想起了苏云鹿那张总是挂着笑意的小脸,就像那一朵朵嫩黄的小花,明艳动人,让人一看到就不可避免的被她吸引,那笑颜充满生机活力,阳光一样照亮了自己的内心,驱走黑暗和Yin霾。
若是今日她在这儿的话定然又会拽着自己去那儿看上一上午吧,就像上次她带自己看日出,谢林深不禁失笑,为何她总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易十六自廊房过来,“殿下,春茗将公主写好的字帖拿过来了。”
谢林深转身回头接过来,将他们伸展开来平摊在书案上,细细的一个字一个字的检阅,边看边拿着朱笔将笔画错误或者字体不规整的字圈出来,然后在旁边写上应该如何改正以及还需要写多少遍。
易十六在旁边看着他家殿下这副认真的模样,笑道:“殿下,您这样可真像是教书的夫子,属下记得在破云国的时候,多少名门望族的女子都争着抢着要您的墨宝,简直就是千金难求,如今云霄公主这不费吹灰之力仅凭一幅画就能让您教她写字,若是那些闺秀知道了该如何伤心啊。”
那些人只怕大多都不是冲着自己的字去的,自己如今这样的处境,又有几人会像从前一样呢。
只有蓁蓁是真心对自己,只要是她想要的,莫说是自己的字,什么不能给她呢……
谢林深不答,垂首接着看字,翻到最后一张,怔住了,然后没忍住就笑了出来,只见这纸上最后画着一只鬼脸,五官都不在应该待的地方,还吐着舌头翻着白眼,谢林深心想,这么多年还真是没见过……画的这样难看的一幅画……
易十六已经对这样的场景见怪不怪了,哪次公主来信几乎都会惹得殿下这样,他心想定是公主又写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连忙凑过头去,定睛一看,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谢林深收住笑意,边看边开始郁闷,他还是高估苏云鹿了,写字奇怪也就罢了,怎么连这作画也不擅长……谢林深被苏云鹿这幅画勾的一时兴起,索性拿了张纸,提笔将院子里的满园春色画了下来,他画工一向很好,画出来的画,像是将院子的景象拓于纸上一样,惟妙惟肖,杳杳如生,若上了色,定会引得蝴蝶翩翩起舞于纸上。
谢林深看了看,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有心逗弄她,在纸的最后写上“久不提笔,画技拙劣,还望苏先生不吝赐教。”
待墨迹干了之后,将这幅画与新的字帖夹在一起,交给了易十六。
此时苏云鹿正盘腿坐在榻上,一脸生无可恋地跟一根绣花针大眼瞪小眼儿。
自从皇后知道自己不会刺绣之后,先是发自肺腑的对自己表示了深深的自责,然后立马就找了宫里面针线活最好的刘嬷嬷来给自己恶补刺绣。
皇后只有魏荣一个儿子,没有女儿,好不容易有了苏云鹿这个侄女,又长得这样招人疼爱,自然要将她往天之骄女的配置上培养,秉承着不能输在起跑线上的原则,她在苏云鹿很小的时候就给她找了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各个领域的老师对她进行全方位辅导,好在苏云鹿天资高,学过的知识很快就会融会贯通了,故而对她来说也不算是很累……
苏云鹿:“……”幸亏自己是在她学完这些之后才来到这的……
原来这古代人也是很有压力的啊,虽然时代在变迁,人类在进步,但攀比这个优秀良好的风气还是顽固的保留下来了啊……
在现代世界里,苏云鹿的父亲是一家上市公司的总裁,所以从小她就开始参加各种宴会,这种场合没有点特长是镇得不住场子的,谁家小孩说着什么都不会,然后反手就是一个贝多芬协奏曲甩你一脸……
苏妈妈一看这样下去不行,所以马上给她报了各种乐器的班,其实在苏妈妈原本的计划里是有书法的,但是小苏云鹿实在是受不了同时学习这么多,考虑到在觥筹交错的宴会上的话表演一个书法不太现实的原因,苏妈妈忍痛就将书法课取消了,然而这时苏云鹿却是十分后悔没有学习书法,以至于现在连这里的文字都看不懂,不过当时她也想不到自己会来到这儿……
苏云鹿又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刘嬷嬷,对方依旧是一幅面善心慈的模样,但人不可貌相!
自从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