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时,真不应该放松警惕。
谁会料到,她竟抢先一步扒开他的衣领,用那几颗小利牙啃在他的颈上!
“丫头!”岑牧野突然吃痛起身,才发现坐在他腿上的女孩儿那副泫然欲泣的小模样。
他忽而心口一软,刚燃起的欲火渐渐暗灭了下去。
麓鸣儿小嘴扁了扁,委屈说道:“找不见人就走,送上门就要?四哥果真是吃不得亏的商人!”
原来是因为这事?岑牧野打着哈哈一笑:“那我可冤枉!你们校长同我认识,要被他发现,恐怕晚上又得有饭局……”
是啊,他有多忙,忙着赚钱,忙着应付人情,之前住在岑府,都不是天天能够见着面,如今她选了住校,两人能够相处的时间更是少之又少。
若每次都像今天这样的情况,自己还会乐此不疲地追着他不放吗?
他进一步,她却要进两步,她也不清楚这样的关系是否能够长久。
除此以外,他的身份,他习惯的生活,都不是她所能匹配和融入的,他们之间如果没有阿娘这根纽带,应该只会形同陌路……
但对于没经历过情爱这回事的麓鸣儿来说,能想到这一层已是不容易,要让她在现下就拒绝他的主动示好,简直像是尝过蜜糖后偏要说是苦的那般违心。
否则她也不会冲动地让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丑,只为了不让他失望而归。
但至少,她还算是个聪明的孩子。他若不给糖,她也绝不会再哭闹着讨要,那样下去,只会让感情变得廉价,关系变得越发不对等。
麓鸣儿没有应话,一直低着头默默整理着身上有些凌乱的衣物,这叫岑牧野的心里反倒有些无措的紧张。
“生气了?”岑牧野小心问道。
她指了指他脖子上浅浅的红印,“四哥呢?不生气?”
岑牧野歪歪头,伸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脖子,故意皱着眉说道:“多疼啊,怎么不气?”
麓鸣儿闻言心里微讶,明明自己没用几分力啊……”
她用手轻轻拨开他的衣领,看到了那浅浅点点的红色牙印,没多想,便撅起嘴对着他的脖子轻轻吹气。
“心疼了?”岑牧野钳住她的下颌,在嘟起的小嘴上突然轻啄了一下,对她坏笑,“骗你的,不疼。”
麓鸣儿一听,恼得伸手掐了他的腰!
“嘶——这回疼!”岑牧野呲牙咧嘴地叫道。
“疼我也不管了!往后都不管你!”说罢开了车门,从他腿上起来跳了出去。
岑牧野起身忙追,把身上的西服脱下罩在她的头顶,“你不管我,我可得管你。回头淋病了,别又抱着我不让我走。”
这会儿开学典礼已经结束,路上全是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的学生。
“你别跟着我了!”麓鸣儿担心被人看到自己与一个男人纠缠不清,赶紧加快了脚步。
“不是怪我没等你?怎么现在又要甩了我?”岑牧野一步顶她两步,丝毫不费力气地紧紧跟在她身边。
麓鸣儿停下脚步,与他刻意保持了一臂的距离。
“你先回去好不好?”她瞟了瞟从身边走过的同学,压低了声音,语气却近乎哀求,“我真的该回去上课了,你别跟来……”
岑牧野一步走到她面前,把西服盖到她头上,用命令的口吻说道:“放学后,等我接你回去。”
麓鸣儿摇摇头,“不回去了,我从今天开始就正式住校了。”
“什么?”岑牧野心中一沉。
他回到北平都顾不上回家,去拿了趟相片就赶来找她。现在从她口中突然得知这个消息,对他来说简直有些糟糕。
“我搬出来了,往后四哥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吧!”
她把头上的西服拿下来,塞到他的怀里,顶着斜风小雨,渐渐地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岑牧野的心里突然有点不是滋味儿,好像自己在这丫头心里,已经可有可无了……
琉璃井的别院里,有处天台。
岑牧野自从回到北平,几乎夜夜都宿在这里。饭局、牌局能推的都尽量推了,一个人满怀心事地整晚倚着栏杆喝酒。
“四爷,快下雨了,今晚您还是回屋睡吧?”一个穿着朴素,长相气质却像极了富家小姐的姑娘,抱着一只毛色雪白的京巴狗走到岑牧野的身后。
岑牧野啜了一口手里的红酒,回头看了她一眼,淡淡问道:“这狗多大了?”
“跟了我5年多,已经6岁了。”苏妍儿举起那京巴的小爪子冲着岑牧野挥挥手,“小雪,你叫四爷,快叫一个……”
岑牧野伸手揉揉那只京巴的头,笑说道:“它也是命好,摊上你这样念旧的主人。”
苏妍儿摇摇头,“那是四爷对我们的恩德,否则我自己都养不活,又怎么能顾得上它?”
岑牧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道:“你父亲呢?也该出来了吧?”
“嗯,三个月前就出来,回老家去了。”苏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