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那个“小平”的衣服,把人翻来了,狠狠把他的屁股。他嘴里还忘教训人:“我要你使坏,小小年纪就学人家打劫,还学会了泡妞,拐带良家妇女。我都没有这么做呢,现在不好好教训你,以后还指不定做出什么坏事来。……”
那小女孩见到他被打,也不跑了,把所有糖果都掏出来,送到他面前,泫然欲泣地样子说:“叔叔,我们不要你的糖了,给回你,你放了他吧!”
“小兰,别听他的,快跑,他是大坏人,等我死了,你要为我报仇!”小平挨了打还一声不哼,十分硬气。
苻云气不打一处来,怎么自己反抗打劫的土匪成功,反而成了欺压弱小的黄世仁了呢?他纠着小平的衣襟说道:“好你个小王八羔子,还死不认错,看我怎么收拾你。”
苻云正要打下去,却被人抓住了手腕,并且生生地弄脱了臼,他来及叫痛,另一手中的小孩已经被人夺走了。他痛得泪水盈眶,托着手臂,回头望去一个穿鸭黄色小褂,柳眉倒竖的中年妇女抱着小平站在他向后。他怒道:“你为什么打我!”
“你欺负小孩,还恶人先告状!”中年妇女一边呵护孩子,一边怒斥他。
“我欺负小孩?”苻云气极,说道:“你问一下他干了什么?”
那小平一把抱着中年妇女的脖子,撒娇说:“娘,他打我!”
“娘?!”苻云觉得现在有嘴也说不清了,能养出一个拦路打劫的孩子,父母也好不到哪里去,但是被人,还是被一个女人打得脱了臼,他怎么也不能咽下这口气。他说:“你就是他娘了对吧?你知不知道,你的宝贝儿子拦路打劫我,还意图拐带良家妇女她。”他指了指身边的小女孩。
那个叫“小兰”的女孩子眨眨眼睛,指着苻云说:“叔叔骗人!”
那中年妇女哼了一声:“我们中宗弟子,以惩恶扬善为已任,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我就是教训你这个无耻之徒。”
苻云不会武功,自然不是什么中宗弟子的对手。于是他被那中年妇女打得飞来飞去,满受催残。等到袁子重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鼻青脸肿,倒在地上嗷嗷惨叫。
袁子重小心翼翼地把他抱回马车上,一边给他接臼上药,一边听他诉说被女人小孩欺负的血泪史,真是觉得好气又好笑。看着苻云青一块,紫一块的脸,浸润着泪水红红眼角,好象要溶化在水中的眼珠子,都牵动着他心底最温柔的那根弦。他叹了一口气,端起碗,把手中的粥一口一口地喂给苻云吃。
受伤的苻云象一个孩子十分乖巧听话,枕在袁子重的大腿上,温驯地吃着他送过来的食物。等到他被喂得饱饱的,他摸着鼓鼓地肚子,感叹道:“啊!有妈的孩子就是一个宝呀!”
袁子重一听,马上把他推得远远地,别过脸不看他。
苻云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躺在马车上,对袁子重说:“我很小的时候娘就死了。”
袁子重缓缓回头看着他,温和地说:“怎么死的?”
苻云想了很久,望着袁子重说:“是我爹把她杀死的。”
袁子得怔了一下,他知道苻云跟他说这些心底的秘事,是对他完全信任的表现,他看着那个有点虚弱地苻云,他伸出手去,握住苻云的手,轻轻地揉着,温暖着那只微凉地手。
苻云说:“我娘过得很辛苦,一个妇道人家,要养活两个孩子,很不容易。”他回想了一下,说道:“我很乖,因为我很懒,喜欢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袁子重微笑道:“你从小就如此吗?”
“是的。”苻云笑了一下:“我从小就很懒,吃饱了就睡,很讨厌干活,想尽一切方法不做家务。不过,苻水和我正好相反,他很活泼,成天围着妈妈转,帮她干活,很能讨她开心。我娘虽然不承认,可谁都看得出来,她心疼我弟弟胜于心疼我。我不妒忌,每当看到妈和弟弟微笑的样子,我就能睡觉得很开心。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就象冬天里围着火炉的感觉,吃得饱饱的,很暖很幸福。”
袁子重听了,点神往,顺了顺他的头发,对他说:“你其实挺幸福的。我出生没有多久,我娘被搬到很远的地方去住,不能常常见面。我小的时候,常常一个人孤单单地呆在家里。我最讨厌一个人在房间里了,那个房子大得说话都有回声。”
苻云侧过身来反过来握住他的手,安慰他说:“可是,至少你娘现在还活着,你要见她,还是可以的,你要好好珍惜,她不来陪你,你就常常陪陪她吧。”
袁子重看了他很久,说道:“你是第一个要我珍惜我娘的人。”
苻云说:“我今天被那个小平他妈打得很惨。一个人倒在地上的时候,我就想,小平好幸福。就算是犯了多大的错,受了多少委屈,都有一个娘护着他,爱着他。如果我娘还在世的话,我想,她会象他妈一样替我出头,狠狠教训那个欺负我的人吧。”
袁子重看着眼中溢满羡慕神情的苻云,久久没有说话。
第二天,受伤的苻云睡到午后才醒来,睁开微肿的眼睛,四周望了一下,没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