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去。
马车里,车厢铺满柔软的地毯和被面,一旁摆着的暖炉传出热气。白簌簌坐在萧君山身旁,满心都是愉悦。
“出宫吗?”她眼睛亮起来。
萧君山道:“上元节至,本宫和你一起赏花灯。”
白簌簌“哦”了一声,忽然捏了捏萧君山的衣角,像只不安分的小兽物。
她最近越来越喜欢扯他的衣角了……
萧君山感觉到白簌簌的变化,就像养着一只宠物,看着原来陌生的白簌簌慢慢依赖自己,成为自己的东西……
他心里渐渐充盈满足感,嘴角微微挑起。
可他明显理会错了白簌簌的意思,白簌簌攥着他的衣角,往旁边扯了扯,像是想要提醒他,让他往旁边坐一些。
萧君山不解其意,道:“怎么了?”
白簌簌看了一眼他的脸,慢吞吞道:“……和你一起坐,挤的。”
他太大了。
和他坐在一起,真挤啊。
自己的手脚都抻不直了。
白簌簌有点娇气地看着萧君山,捏着萧君山的衣角,苦着一张脸,颇有几分可爱。
马车里的空间就那么大,萧君山能往哪里去呢,看他纹丝未动,白簌簌叹了一口气:“你太大了,没有人,比你大。”
她说着,似乎是怕他听不懂,还拉长了叹气的声音。
萧君山像是没听懂她的话,也像是听懂了没反应。白簌簌往常都是独自坐马车,乍跟萧君山坐一起有些不习惯,现在调整过来,还能安慰自己。
挤是挤了点,但也更暖和了一些。
萧君山的脊背暖洋洋的,靠在上面的时候,跟靠着暖炉一般舒服。
白簌簌心满意足的想着,马车有点晃悠悠的行驶,她靠着萧君山的肩膀,居然就这么睡了过去。
等到马车到了景明坊的时候,白簌簌醒过来,她揉了揉眼睛,撩起帘子,果然是一片繁盛灯火,连天而去。
她问:“这些,就是花灯?”
“嗯。”萧君山道。
白簌簌像是一瞬间活了过来,琉璃似的眼眸流光溢彩。
重重的灯火如渡过河水的画舫,一瞬间像是chao浪,撞在她的心间。
白簌簌痴痴看着人间灯海,话都不会说了。
真漂亮啊!
街道上游人如织,马车停在樊楼前面,而樊楼的每一瓦陇也置着一盏花灯,灯火璀璨,看起来如同金色的chao浪。
萧君山道:“去里面坐一会儿?”
白簌簌看得眼睛都发直了,道:“好!”
等到登上了樊楼的西楼,站在整个京城的高处,白簌簌靠在窗边,俯瞰万家灯火。
樊楼如同一幢金塔,铺满层层的花灯,那种眩目的美感更强烈了。
萧君山站在她的身旁,问:“喜欢吗?”
“都是……我的?”
白簌簌眸光颤了颤,迷茫道。
樊楼的每一瓦陇都置着花灯,层层叠叠,如同玲珑莲池。那都是萧君山特意吩咐的,白簌簌从未出过涿光山,就是嫁了萧君山,也常常拘在东宫里,哪里见过京城的花灯?
白簌簌眼里溢满了光辉,萧君山站在她旁边,悄然握紧了腰间的玉佩,道:“都是你的。”
她那般可爱。
叫人怎么舍得,不把这些给她呢?
樊楼是她的,花灯也是她的。
这一夜的美景,都是她的。
两人静静看着花灯,天边忽然燃起灿烂的焰火,如同绚丽晚霞,尖锐的啸音冲上夜幕。
倏忽一声,炸裂开来。
就在焰火盛开的时候,樊楼里也有一道飘然的人影跳下去。那道羽毛似的人影攀过窗棂,一跃而下,底下的宫人们远远望见,疾呼起来,纷纷向西楼跑去。
“娘娘跳下去了!”
“太子妃娘娘坠楼了!”
几个宫人来到萧君山所在的包厢,想要追索白簌簌的安危,萧君山默了默,不动声色地制止了他们。
宫人们和樊楼的伙计退散,去楼下寻觅白簌簌。
“快去救人……快去救人啊!”
他们的声音远去,那一道轻盈身影在房瓦间穿梭,如同穿花的蝴蝶一般,从窗棂里攀进来。
白簌簌从窗户里冒出头,怀里揣着一盏花灯,纯洁漂亮的脸映着烛光,像是涉水采莲而来的仙子。
她坐在窗台,两只小腿一摇一晃。萧君山站在白簌簌的身前,近在咫尺的距离,像一伸臂就能把她抱入怀里。
灯光落到萧君山身上,显得他脸色温暖,他永远是淡淡的神色,语气也从容平静,可白簌簌知道,他是在意自己的。
他面无表情,看似是在责怪她,道:“又淘气了。”
表情Yin鸷冷漠,底下的唇角却微微勾起,分明是宠溺的语气。
白簌簌看着,忽然有点想跳进他的怀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