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友力不是很足吗?他没变,之前只被害羞和忐忑掩盖了。
他一直是纪宵在晚会后台一见倾心的模样。
趁楚澜拎起袋子往回走,纪宵忽然一时兴起,飞快地往前跑了两步,双臂环在楚澜身前,把他旱地拔葱地提起来:“你太好了!我家阿澜全世界最好!”
楚澜惊魂未定,对这份“surprise”敬谢不敏:“……你少给我发卡。”
一路你挠我、我又挠你地走远,南方的空气shi润,在金秋十月没有遍地落黄,依旧阳光灿烂。楚澜跑了一顿背心发热,他卷起袖口,手腕上空空如也,纪宵看了好久,最终解了自己的一条手链给他。
中间挤着三颗佛珠,因为经年佩戴打磨得光华,泛出深沉的光,纪宵帮楚澜戴上:“本命年的时候爷爷拿的,说是去什么什么寺求来保平安、转运用……我戴了好几年。不贵重,但是还挺管用的,我从小运气就特别好。”
楚澜对着日光端详了片刻,分辨不出佛珠质地:“你运气怎么好了?”
“刚好上五中的分数线、分班考踩线进重点班、和你当室友当了这么久、高考成绩是三年来的巅峰……”纪宵笑起来时眼角有一个小小的凹陷,“还有你也喜欢我,你说我运气好不好?”
“你就傻吧。”楚澜摸着那串佛珠,刚从纪宵身上摘下来,他始终感到莫名的拘束。
但这拘束令他安心。
第31章 明天
本来打算和纪宵趁假期去澳门转转,结果事与愿违,没有成行。纪宵的机票没法改签,退票再买的话,用纪宵的话说,“那都是我的伙食费啊哥!”
楚澜委婉地表示他可以先借钱给纪宵,再次被拒绝:“我找了个短工做……”
闻言楚澜冷哼一声:“我就知道你还有事,没法退票都是借口。”
纪宵险些五体投地才换来了楚澜的原谅,他没料到楚澜变得这么黏人。在香港的最后一天,由于纪宵誓死不去迪士尼——他觉得人太多——两个人照着韩霭给的攻略,尝遍了街头巷尾的小吃店,一路走马观花,算是体验了风土人情。
“你可以下次再来。”楚澜送他去机场,途中地铁人太挤,他不得不和纪宵贴得很近,约等于耳语,“我们坐船去澳门,我想去看《客途秋恨》的取景地。还有那边,上次樊繁去玩给我发过一张照片,看海很安静……”
纪宵听他说这么多话颇为新奇,唇角一直保持愉快的上扬弧度,他微微垂眼,就能看到楚澜头顶的发旋儿。他抬起手,按在那个位置,楚澜说着说着停了一刻,仿佛一个开关。
身高差让纪宵偶尔会觉得楚澜看向他时表情特别专注,比如现在。楚澜的眉峰轻蹙,天生下垂的眼角无比温柔:“干什么?”
“觉得你可爱。”纪宵小声地说,差点淹没在车厢内的喧嚣中,但他从楚澜迅速泛起一层粉红的耳根看出,楚澜其实是听到了的。
楚澜听了这话,不敢再看他了,连说话也越发小声,最后索性直接闭了嘴。纪宵目不转睛,目光恍若有形,盯得他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
他从未被这般长久地凝望,自纪宵向他坦诚心意,时常会用这种目光看他。楚澜还以为自己早就习惯,岂料每次被他注视,都会压抑不住地心跳加快,不敢对上他的眼神,生怕被其中的炽热吞没了理智。
纪宵一只手拉着车厢扶手,另一只则贴在楚澜背后,他们形成了拥抱的姿势。楚澜被挤得东倒西歪,心一横,双手抱住纪宵,整个人埋在他身上。
他的个子到纪宵的鼻尖,这样刚好能听到纪宵的心跳也快得不太正常。
“可能我也是初恋。”楚澜莫名其妙地想,“之前和宋诗咏在一起,时间虽然长,却从没有这样的感觉,想依赖他,也想照顾他,把许多事都同他分享,带他去我梦想过的每个城市每片海滩,然后再……说我喜欢他。”
纪宵,这个名字太像魔咒了。
“楚澜,”他兀自沉溺在遐想中,纪宵的声音沉沉,“我能问个问题吗?”
他略略分开了些,又觉得不舒服,于是靠回去,抬起下巴搁到纪宵肩上:“你问。”
纪宵说:“你喜欢我什么?”
楚澜先是沉默,却反问他:“那你又喜欢我什么?”
贴在他后背的那只手五指张开,一点一点地数给他听:“长得好看,脾气对胃口,有点骄傲但是不会装逼过头,对人礼貌客气,有风度,成绩又好,还懂得基本的有求必应。即使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暖男,但挑不出大毛病——我曾经想,楚澜有什么好,他对你不过是在尽普通朋友的义务,但后来啊……”
楚澜听得出神,蓦然被报站名打断,不满地皱起眉:“后来呢?”
“后来,”纪宵笑了一声,胸腔的共振传到楚澜耳朵里一阵□□,“我发现楚澜什么都好,其他小缺点——比如爱睡懒觉、写题省略关键步骤、衣服洗不干净——我就都能忍了。”
楚澜:“……”
纪宵拍拍他:“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