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灵姑浮此生没有服过任何人,不过殿下却让姑浮心悦诚服。从今以后,姑浮愿为殿下鞍前马后,出生入死,在所不辞。”
“能得姑浮真心相待,实乃勾践三生之幸。”
勾践忙站起身,将灵姑浮扶起,
“只不过如今勾践已非大禹血裔,已无资格再争这天下,在下已经下定决心,救出二位家眷后,便归隐山林。姑浮将军跟着再下,只怕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啊。”
“战场厮杀,本就非姑浮所愿,若能与一知心人切磋兵法,研究阵型,纵然是纸上谈兵,也是一桩人生乐事。”
灵姑浮激动地说着,漆黑的双眸如今晚的夜空那般璀璨。
勾践却是蓦然一怔,耳边似乎又响起夫差那低沉而带着磁性的声音:
“此黑子虽反败为胜,一统江山,可是从此孤家寡人,寂寥一生,‘独龙’,孤独之龙,虽有天下,却无人与之分享,争这天下又有何用?”
也许,夫差说得对。
曾经,以为这世上最不可靠的便是人心,可现在,似乎并不是如此……
勾践、文种、灵姑浮三人在山中靠着灵姑浮设下障眼之阵安全地隐蔽三日,文种望着渐渐西斜的日头,脸上却隐隐有些忧色。
“三日期限马上就要到了,却不知合路援军现在何处?”
“放心吧,姨夫,我的信鸽日行千里,只消一日,驻守合路的将士便会收到我的指令,合路离安城就两日轻骑之遥,算算日子,援军应该马上就到了。”
“舅父,姑浮将军,看来是我们该现身的时候了。”
勾践隐匿于一人多高的荒草丛中,观察半晌,对文种和灵姑浮道。
“逆贼在那边!”
只听得一个声音道,姒汐寻声望去,却见三个影子从荒草丛中蹿出,直奔山上而去。
“给我追!”
姒汐急忙下令左右道。
越军在山中搜寻了三日未果,正是Jing神懈怠、全身疲软。忽听得姒汐一声令下,众人慌忙抄起家伙,直奔勾践三人而去。
日头渐渐隐没于山头,可是合路援军却仍不见踪影。勾践三人与越军在山中周旋半日,体力已是不支。此时,驻守山麓的白灼,又带了一批人马支援姒汐。越军从四面八方聚拢而来,将勾践文种灵姑浮三人团团围住。
“不对,此时合路大军应该是要到了啊?”
灵姑浮望了望天色,嘀咕道。
“勾践殿下,文种大人、姑浮将军,你们还是束手就擒吧。”
白灼在不远处突然对着文种等人喊道,
“姑浮将军,你送到合路的飞鸽传书早就被我们的人射了下来,所以你们不用再刻意拖延时间,没有人会来救你们的。”
“什么!”
范蠡脸色煞白,难以置信地望着白灼,却见他手上的纸条,正是那日灵姑浮亲笔所写的飞鸽传书。
“范将军,你也不用刻意演戏,你们想用缓兵之计为合路援军赢得时间,而我们只是将计就计罢了。”
白灼对范蠡说着,脸上带着几分自得之色。
“范将军,没想到你跟勾践也是一伙的,之前白灼将军提醒我之时,亏我还一直替你辩解,你……你太令我失望了。”
姒汐狠狠地望了范蠡一眼道。
“呵呵呵……”
范蠡突然仰天一阵大笑,突然他璀璨如星辰一般地眸子紧紧盯着不远处的勾践,悠悠道,
“我范蠡此生此世只衷心于一人,殿下,今日虽无援军,但我范蠡势必拼死以护殿下周全。”
范蠡说着,猛地拔剑出鞘,欲与越军大战一场,却忽听得勾践的声音道,
“范卿,住手。”
勾践走近白灼和姒汐跟前道,
“我跟你走,不过你必须放人!”
“抱歉,勾践殿下。越后有令,只有见到您、文种大人和还有姑浮将军,方能放人。”
白灼道。
“白灼将军,若我等束手就擒,可越后不守信用,不放我等家眷老小,又该当如何?”
文种望着白灼道。
“文种大人,大可放心,我白灼用性命担保,必保二位家眷平安无事。”
白灼虽然迂腐不堪,但其在朝堂之上却是个德高望重一呼百应之人。此人言而有信,且手握重兵,越后若想要在朝堂之上站稳脚跟,势必需要讨好此人。因此白灼绝对有这个能力保护他们的家眷。
“好,我跟你走!”
文种扔了佩剑,对着白灼道。
“白灼将军是德高望重的前辈,你说的话,姑浮自然信得过,我也跟你走。”
灵姑浮也扔了佩剑上前几步道。
“我已发过誓,此生此世,都跟随主人,主人去哪,我便在哪。白灼将军,也请捎上我吧。”
范蠡走至勾践身后,对着白灼道。
“勾践到底给你们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可以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