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安心调转马头,迎战卫桓三军。
卫桓很快就得迅了,“很好。”
时机已到。
视线瞥向西池道方向,眸中厉色一闪而过,他立即招来徐乾:“这里交给你,我去去就来。”
这里有一处天险,双方都能依据,战况不会太激烈。
符白有一个表兄和卫桓身形肤色都相似,二人避到一边,卫桓卸下将甲让对方披上,再跨上他的战马提上他的刀,即能掩人耳目。
卫桓铠甲之下,是一窄身的玄色劲装,抄上穿云弓和特地准备的箭囊,他脚尖一点跃上高坡,迅速消失在茂盛的林木间。
……
卫桓往西池道败军方向急追而去,约莫大半个时辰,他就追上了。
居高临下,仔细搜索,他很快发现了丁洪。
丁洪手臂受了伤,连连打马仓惶败退,听后方隆隆的马蹄声又接近了一些,他厉声喝道:“快,快!全军跑步前行!”
卫桓抽出长箭,拉开手上的乌木穿云弓。
眯眼,瞄准,他没有急躁,隐于高坡上的林木长草随丁洪急速前行,不断寻找最合适的角度。
必须一击即中。
约莫过了小半盏茶功夫,丁洪一回头,“还不快些!都给……!”
就是这时!
卫桓眉目一厉,夹住箭羽的右手陡然一松。
“嗖”一声锐物划破空气的翁鸣,箭矢急速如流星,银芒一闪,瞬间逼近丁洪面门。
这支箭来得太快了,快到丁洪余光其实瞥到一点闪亮的,心下一凛,可惜根本避无可避,他双目陡然一圆,“噗”一声闷响,长箭重重扎入他的眉心,几乎是穿脑而过。
箭尾仍在急促嗡动着,“啊!!!”
“府君,府君!!”
……
再多的声音,丁洪已经听不见了,他用尽全身力气顺着箭矢发出的方向望去。
这角度,恰好望见一点黑色衣角,一闪而逝。
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一个平日除铠甲基本都穿黑衣的人。
可按理,这个人现在应该已经死了的。
可不知为何,他直觉发出冷箭者,就是他。
骇,恨,丁洪想说话,可惜他已经说不出来。
瞪大眼睛僵直片刻,“砰”一声重重栽倒在黄土道上。
气绝身亡。
……
一箭射杀丁洪后,卫桓立即换了个位置。
他没有马上离开,也没有停,已又反手一抽,挽弓搭箭。
“嗖嗖嗖”连续七八支箭,将拱卫在丁洪身边的郭廉等等铁杆心腹和得用之人尽数射杀。
在场的都杀尽了,只一个张济,却没见人。
张济称病,没有来,这个卫桓倒是知道的,所以他也没有找,连连发箭尽中目标后,他并不贪恋,弓箭一收,立即遁入林间,原路折返。
独留下瞬间大乱的丁洪中军。
……
肃城,东郊。
一乘小车停在黄土道旁,张济撩帘,下车立在黄土坡上。
旭日东升,金色朝阳冲破晨早的雾霭,往北眺望,能隐隐望见起伏丘壑的黄土原野。
这方向,是战场。
今日,并州军将和三胡大军将一场大战激战。
“走吧。”
伫立片刻,张济转身,重新登车。
他为丁洪殚Jing竭虑十余年,已算偿清了丁父旧年对张家的恩德。
张济闭目盘坐,小车辘辘,往南而去。
☆、第47章
一场大战持续到次日天明。
鸣金回城,日已过午。
铠甲坐骑血迹斑斑的卫桓等人率部回到东营, 先入耳的就是震天哭号。
中心营房前停了七八架担架, 中间一架,赫然是眉心中箭死不瞑目的丁洪, 边上分别是郭廉等人七八员文武心腹的尸首。
“府君?!”
身边徐乾不可置信,连爬带滚翻身下马扑了过去, “府君!府君!”
“可恶的胡贼!可恶的胡贼啊!!”
丁洪眉心长箭尾羽偏密稍短, 很明显的胡人箭矢样式,徐乾这么一哭喊,登时引得陆续返营的大小诸将怒骂胡寇一片。
符非暗啧啧两声, 他徐哥就是了不起, 不过他也不敢怠慢,忙用手肘撑了撑前头卫桓,一行人也紧跟了上去, 骂的骂哭的哭。
丁洪战死, 并不是一件小事,很快, 连通侯并其余四郡郡守都闻讯赶了过来。
捶胸顿足,落泪,询问, 而后再哀痛失去臂膀, 切齿要三胡付出代价,等等等等。
在事件被定性为“敌军伏击冷箭”后,卫桓耐心就彻底告罄了。天知道他有多不耐烦守着丁洪的尸身, 正事一过,他就立即惦记起了姜萱。
她会有多担心寝食难安,他能想到,恨不能立即脱身去见她,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