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庄这三个要冲。
黄土大地本千沟万壑,又是在吕梁山脉一侧,紧邻其支脉西池山,地形十分复杂。很快的,卫桓就无法再和陆延许靖并行了,三者分左右先后,各自沿着岔道直奔拒马口。
两侧高坡林木茂密,大军急促的隆隆脚步声惊走无数飞鸟小兽,眼看着岔道入口越来越近,符非咽了咽唾沫,不禁道:“咱们要进去了?”
进去后,就只能一条道直走,没法反悔回头的了。
卫桓长鞭往前一指,喝令:“众将士听令,全速进军!”
神色冷峻,声音沉稳。
符非长吐一口气,与诸将士大声应道:“是!!”
铿声高呼,陡然又惊起一波飞鸟走兽。
三万黑甲军士气势如虹,往前方的岔道口急涌而去。
……
很快,后方的许靖就接到讯报,登时大喜:“好,非常好!”
“赶紧的,去给府君报讯。”
打发了哨兵飞马去报喜,许靖哼笑一声,好你个卫桓,今日这拒马口,就是你埋骨之地。
“弓箭手上来,一旦追出去,立即放箭。”
丁洪特地给他配了三千弓箭手,强弓硬箭,保证能把卫桓压下。
他目光转向右边,现在,就看陆延的了。
……
陆延现在正干什么?
他和卫桓一样,正率军直奔在通往拒马口的另一边岔道上。
一个时辰,岔道过半,副将兼妻兄程岱打马上来,低声道:“孟诚,差不多了。”
该下令大军缓行了,这样等奔出岔道口就正好迟半个时辰。
不想,陆延却没发话。
程岱登时急了:“孟诚,府君这回是志在必得啊!”
其实他又何尝乐意干这种事?
只是他们都是在丁洪手底下过日子的,这事一旦出了漏子,必定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他们不是一个人啊!这么些年,几家人死的死伤的伤,今天来之不易的!一旦垮了,内眷怎么办?几家里的遗孀孤儿怎么办,儿郎子女们出路又在何方?
不能垮,也不敢垮!
程岱急道:“孟诚!你……”
“好了!”
陆延骤喝一声,打断了程岱的话。
他侧头看过来:“仲德,你还记得当年我们入定阳军寨的第一天时,说过什么吗?”
“你还记得陈河他们死的时候,我们又说过什么吗?”
朝阳从树梢枝叶间滤下,光斑星星点点打在陆延的脸上,他直直盯过来,神色肃然,程岱突然就失了音。
“当年初进定阳军寨时,我们立过誓,要驱逐夷兵,护境安民,让贫苦百姓可以过上安稳的生活。”
“陈河他们死的时候,我们躲在营房里哭着说,必定要爬上去,为他们复仇主持公道,并要严禁倾辄,定不再教后来者重蹈了覆辙。”
“府君待我恩同再生,此后若要我已命来偿,我二话不说。”
陆延情绪渐渐平静,目视前方,眸光清明:“可我无法为他一己之私,生生陷三万将士战亡沙场之死地。”
如果这样做了,那他和当初害死他同伴的人又有何区别?
陆延声音一厉:“传令!全速进军!务必要在已初冲出岔道口!”
“是!!”
……
两支兵马快速在岔道上穿行,几乎同时抵达,约定时辰一到,卫桓陆延将令一下,当即汹涌而出。
奔入拒马口,果然迎面撞上大股胡兵铁骑。
对方吃了一惊,领军大将旋即抽出配剑。
卫桓长剑斜指:“众将士听令,全力进攻!”
喊杀声震天,两支大军瞬间战在一起。
卫桓指挥若定,长刀横扫,连斩敌方三员将领,荡平胡骑一大片,竟教鲜卑军胆怯一时不敢逼近,身侧空出一片。
徐乾趁机打马上来:“许靖快到了。”
卫桓冷冷一笑:“既然他有箭阵,正该当先拒敌。”
他传令,立即往陆延那边收缩靠拢,将左边岔道口外的位置让给鲜卑骑兵,只仅留一些在岔道口前做迷惑许靖之用。
许靖哨兵一探,前方卫桓麾下仅剩薄薄一层,强弩之末,勉力抵挡着步步逼近的胡骑。
他大喜,当即喝令:“冲出去!弓箭手准备!”
chao水般的兵士再度涌出,岔道口前的定阳军十分善解人意,奋起杀了一阵,立即往右边退去。
许靖虽然不怀好意,但不得不说,他这个箭阵,对付鲜卑骑兵再适合不过。
一出来发现情况不对,大惊大怒,但许靖不得不立即先命麾下全力拒敌。
强弓硬弩,箭如飞蝗,鲜卑军实在没料到对方竟突兀配了这么多的箭囊,骤不及防吃了大亏,不得不迅速下令后撤。
卫桓陆延抓紧机会,指挥部属连连急攻,将敌军杀得大败急急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