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快,一把将李越自马背上拖下来,反剪了双手,扬手啪啪两巴掌,打得他两颊红肿,宛如蜜桃。
李越十分倔强,仰着脖子大骂,又说:“有本事在战场上见输赢,仗着外人欺辱自家人,算什么本事!”
李苏冷笑:“你跟我也算得上自家?李越,你很有才干,可惜骨头太硬,大哥今天练练你。”说罢从马鞍上取出一条拇指粗的绳子,缚住李越双手,另一端却系在了那匹烈马的两条后腿上。
这是楼兰国对付极恶之人的刑罚。
乌鸦尚自懵懂,李越却已经变了脸色:“不、不要……”
李苏扬起长鞭,抽在马背上,那马长嘶一声,呼啸而去,粗粒的沙漠上顿时血迹斑斑。
乌鸦叫道:“停下!”推了李苏一把,翻身上马,就要去追赶。李苏扯住缰绳,不许他走,又说:“他若是活着,咱们两个都得没命。”
乌鸦怒道:“那也不能害人!”夹紧马腹直追过去,幸好那匹马拖着人走不快,乌鸦很快追上,又抛下一枚短刀,切断了绳索。他跳下马,一把将李越抱起来。
李越头发蓬乱,衣服破碎,下半截身子血rou斑斑。乌鸦想到第一次见他时英气勃勃的身姿,又见他重伤如此,心中大为怜悯,伸手摸了摸他身上的骨头,所幸皮rou伤得严重,却并未骨折,想是因为沙漠土质松软。若是在平地上来这么一下,人可就废了。
李越被他碰到身体,痛得浑身发抖,脏污的脸颊抽动着,眼角又是血又是泪花,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李苏随后赶到,只是沉默地站着。
乌鸦瞪了他一眼:“你要真这么恨他,干脆一刀杀了他。何必用这种法子零碎折辱他。你们是亲兄弟,小时候一个碗里吃饭,一张床上睡觉,即便是为了夺王位,也不该如此狠毒。我们中原人有句话叫做长兄如父,你们的父亲去世了,做兄长的便应该如父亲那样关爱怜惜弟弟,做弟弟的也当如同对待父亲那样尊重敬爱哥哥。二位虽是异邦王子,难道连这么个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吗?”
这两人都是沉默不语,李苏走过来,伸手拭了拭李越的鼻息,然后盘腿坐下,拧开一个水壶,取出一块手帕递给乌鸦。
乌鸦把李越放在李苏的膝盖上,自己用手帕沾了清水,简单处理李越身上的伤口,然后掏出随身携带的药粉。虽然药粉劣质,好在都是外伤,只需静养几日便好。
李苏在他上药的时候便轻声讲述弟兄俩的恩怨,两人一开始争斗得没那么激烈,不过是在楼兰王面前逞强斗勇罢了,后来楼兰王身死,两人才图穷匕见,李越抢了李苏的新婚妻子,李苏杀了李越最敬爱的nai娘。李越又杀了李苏的好几名幕僚。
乌鸦虽然武艺高强,其实没怎么杀过人,更别提这种皇室斗争了,他正听得目瞪口呆,那边李越恢复过来,便挣扎着开口说:“你那老婆本来就是你娶来掩人耳目的,我纵然夺了又如何。还有你那些幕僚,哼,别人不知,难道瞒得过我,其实是你养的男宠罢了。”
李苏劈手将他推到地上,正要上前打他,被乌鸦拦住了。李苏哼了一声,重新坐回去,显出一副不屑争辩的样子。乌鸦把李越扶起来,重新包裹伤口。
李越仰着头看他,忽然又笑了:“乌鸦,我是诚心要招你做将军,他安的什么心思,那就不清楚了。不过你这模样,恰好就是他最爱的类型。”
李苏大声说:“别听他胡说。”
乌鸦抬头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既然是胡说,我自然不信了。”
李越又转过身看他,似笑非笑的:“李苏,你知道为何父王忽然冷落你吗?”
李苏本来是最受器重的太子,成年后不知为什么,忽然被楼兰王厌憎了,连他自己都很觉奇怪,以为是被人暗算了,李苏不禁问道:“为什么?”
“那年你生日喝的大醉,我和父王去你宫里探视,却亲眼看见你和侍卫在床上颠鸾倒凤,父王大惊之下,病了很久,因此才把对你的期望转移到我身上,可惜还没来得及废掉你的太子之位,父王就病故了。”
李苏呆了半晌,低声说:“原来如此。”顿了顿又说:“你故意把父王引过去的是吗?”
李越大笑:“那不重要了,反正我可没诬陷你。”又朝乌鸦抛了一个眼风,难为他都伤成这样了还如此淘气:“我没说错吧,你以为他把你当朋友,其实他只是想上你。”
乌鸦自动过滤掉后半句粗话,心想:怪不得这位大殿下说话做事总含情脉脉的,我以为西域人都这样,原来是钟情于我……想到这里,不禁有些尴尬,低下头不再说话。
李苏脸色绷得紧紧的,也不说话也不动。李越凭空抖出这样大的一个消息,涉事双方却反应平平,弄得他自己也好没意思,加上周身疼痛,不一会儿就昏过去了。
晚上三人吃了一点干粮,就躺在沙堆里睡下了。乌鸦望着夜空里的繁星闪烁,一会儿想起在山上学艺的情景,一会儿又想起灵犀,甚至想到了顾庭树,也不知道顾庭树会不会对她厌倦了。然后又想到了阿狗,灰扑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