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叔父?
萧欤神色一敛,眸色亦是一变,“叔父?”
华枝点头,解释道:“入了东宫,要嫁与太子殿下,是该随着太子殿下唤您一声叔父的。”
“你想嫁给太子吗?”
男子沉着声音,突然发问。
华枝一怔。
萧欤的眼中闪着扑朔迷离的光,“华二姑娘,你想嫁给太子,想……做这个太子妃吗?”
少女瞧向他,一阵沉默。
窗外的雨水歇了又停,雨声比先前更大了,直直扑打窗柩,让人听得有些心神不宁。
静默片刻,依旧未等到答复,萧欤的眼底有一闪而过的失落。瞬时,他低低出声:
“罢了。”
窗外的雨声又大了些,让人愈发听不出他言语之中的情绪。
“令尊已平安回到华府,还有阿琅,本王也派人将他送回来华府,你不必担心。”
“……嗯。”
她乖巧地点点头。
萧景明果真没有食言。
身前的女子乖巧得令他心疼,沉默得亦是让他心慌。就在他即将要放弃追问的那一瞬间,袖子突然被人一扯。
他垂眼,瞧着自己衣角的那只柔荑,眸色暗暗翻涌。
“叔......”
她一顿声,而后扬起面,一双眸如同含了水一般,旖旎动人。
“叔叔。”
他听到了她低而轻的声音,“叔叔,可以带我走吗?”
他的心兀地一跳。
萧欤转过头,一愣,“太子待你不好吗?”
少女抿了抿唇,眼中突然流露出哀婉的神色来,“阿枝害怕他。”
“阿枝害怕太子殿下。”
正说着,她突然将粉白的衣袖翻了翻,露出袖内一侧的小桃花,和手腕处的一道隐隐约约的勒痕。
他将眉紧紧皱起了。
眼底也有一闪而过的情绪。
“这是什么?”萧欤压低了声音。
少女似是才恍然回过神来,忙不迭地将手抽去,低垂着头,匆匆将袖子往下盖了盖。
尽是惊慌失措、楚楚可怜之状。
男子眉间的蹙意更深了,顿了少时,才低低问出声,“是太子对你做的么?”
她慌张抬起头来,立马摇头连连,却是低低抽泣,“不、不是,太子殿下……他——”
一双手无力滑落,垂于身侧。
雨点滂沱。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萧欤的注视之中,又抬起头来。
一张素净的小脸,干净得让人心疼。
“叔叔,带阿枝离开这里好不好。”
声音糯糯,竟比初春的细雨还要轻柔。
竟叫他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沉沉一声,“好。”
她真是有一双,极为美丽的眼睛。
☆、第047章
见他应声, 华枝才放下心来。突然间,她又想起来什么,将眼中的哀色一掩。
“王爷。”
不等她说完,萧欤上前一步,瞧着她, “叫叔叔。”
是叔叔, 并非叔父。
语气是不容拒绝的强硬。
华枝抿了抿嘴唇, “叔叔。”
闻声,他眼中的愠意这才悄然化开。
“叔叔, ”她继续道,“您还记不记得, 先前皇后娘娘曾得了一幅出水芙蓉图?”
“记得。”
怎能不记得?
皇后对那幅画喜欢得紧, 还让他找人再临摹几幅。当初他还讲这一任务交于阮庭,让阮庭去找画师临摹。
“怎么了?”
为何突然提及那幅出水芙蓉图?
萧欤不解。
华枝道:“前段日子, 阿枝见着有人送了太子一幅芙蓉图,那幅画,与先前皇后娘娘爱不释手的那幅颇有相似之处。”
皇后手里的那幅出水芙蓉图, 华枝是见过的,自然是有印象。
“极为相似?”
“是, ”她点了点头,“极为相似。阿枝瞧了一眼那幅画, 从工笔来看,若不出自一人之手,最起码也是出自一家之手。”
萧欤拧了拧眉, “那幅画上可有落款?”
“落款?”华枝仔细想了想,“好似......我也记不得了。”
她只是大概地扫了一眼,初见那幅画时只觉得眼熟,后来才想起来,竟是与皇后所展示的那幅画十分相似。
也难怪她会觉得如此眼熟。
“阿枝未仔细看,只是大致扫了一眼,”她稍稍歪头,追问道,“为何要问落款?”
“本王记得,那日瞧那幅画时,其上未有落款,亦未拓印。为此,陛下和皇后娘娘十分不解。”
“没有落款,也没有拓印?”
“是。”萧欤点点头,方欲开口,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