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了。”
“他不会有什么危险,本王已经派人去照顾他了。”
“可我——”
“你不信本王吗?”不等她说完,对方直接截去了她的话,让她又是一噎。
她抿了抿唇,只得乖乖点头,“……信。”
“那便留在王府,”萧欤道,“我同知意交代过了,若是有人再找你麻烦——”
正说着,他的眸色一沉,一道情绪从其间闪过,却是转瞬即逝。
让人捉摸不定,更是来不及去细细琢磨。
他顿了顿,“你且放心,不敢有人再来找你的麻烦了。”
私心的话,他是希望她留下来的。
他望向缩在一侧的女子,又笑叹,“你也莫这么怕我,叔叔不是坏人。”
华枝一怔,待反应过来时,手臂又被人轻轻一握,盈盈的身形也已被他拉出了墙角。
“坐下罢。”
她规规矩矩地点了点头,低身坐于桌前的小凳子上,两眼凝视着他。
“想回家了吗?”
他只不过把她带回王府一天而已,她便如此着急地想要逃走么?
萧欤亦低下身形,坐于一旁,瞧向她。
华枝垂眼,仍是点头,“是。”
是想家了。
“我想华府,想阿琅,想瑶月,还想……”
“还想阿爹。”
即使分隔仅有一日,她如同经历三秋。
思念、担忧、惊惧,如野草一般恣肆生长,爬满了她的心头。
“我想阿爹,十分想念他……”
一瞬间,她又几乎要落下泪来。
萧欤瞧着,原本已收了泪的美人突然又面色一白,泪水又开始在她的眼眶中打转。
“我怕他出事,大理寺那般凶险,步与哥哥政务繁忙,怎么会做到事无巨细。我还怕这件案子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结了,怕阿爹一生为国为民,却最终蒙受了冤屈。”
“我……”她一顿,忍不住将整个身子伏在了面前的桌案上,“我想见阿爹……想见他……”
女子将头埋入双臂,轻轻开始抽噎,那一声声啜泣让萧欤一下子慌了神。
一颗心,又蓦地一软。
“见。”
他握着杯盏,忽然道。
华枝猛地抬头,望向萧欤的眼里写满了愕然。
“见,”就在她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的时候,又闻身前男子斩钉截铁道,“本王带你见。”
“去大理寺,见华老将军。”
“王爷?”
她惊愕地直起了身形,也顾不得擦泪了。只一眼,萧欤便见女子眼下晶莹剔透的泪珠,不由得从凳子上站起,走到她面前。
华枝木木地看着他抬起袖子,将她面上的泪渍拭净。
他的眼神之中,带着几分轻柔,动作亦是缓缓。一瞬间,一股异样攀附上华枝的心头,让她情不自禁地抓住了身前男子的袖子。
“怎么了?”
他蹲在她身前,与她平视。
女子咬着唇,紧紧盯着眼前之人,眸光柔而怯怯,却又在一瞬间化作万千暗chao,汹涌而来。
“怎么了,怎么又哭了呢?”
萧欤似是又笑了,轻声叹道,“二姑娘生得这般好看,怎么能说哭就哭了呢?”
他记得,阿娘曾同他说过,爱哭的姑娘命苦,生得好看的姑娘,亦是命苦。
许是他的语气柔缓,让她仓促仰面,这才没让泪珠再次落下来。
“王爷,我,”她抑制着眼眶的shi润之意,小声道,“我怕。”
“我……”
她抬眸,眼前之人已将衣袖收回,袖角与手指脱离的那一瞬,巨大的无措感如排山倒海一般扑面而来,让她一下子忍不住从凳子上站起。
萧欤身形一僵。
“王爷,我怕,我好怕。”
他垂眼,看着突然扑进自己怀中的女子,强作镇定的面色终于有了松懈。愣了少时,他终是没忍心推开怀中娇软的身形,只是放低了声音,轻轻哄道:“莫怕。”
他抑制住底音的慌张,“莫、莫怕,我在,我一直都在。”
双手抬了抬,男子欲将之回揽,却又在一瞬间想起了父亲与先生的教诲。
小妹萧月姝的声音犹在耳侧。
“她是华家二姑娘,是与太子殿下有着婚约的那位小姐。日后,她是要做太子妃的。”
“哥哥要是日后进宫,于宫里头见了华二姑娘,还得规规矩矩地唤她一声,娘娘。”
她是太子的女人,是未来的太子妃。
她是人.妻,更是君妻。
他……
举至一半的手停滞在空中,萧欤顿了顿神色,终是将手缓缓垂下。
他是臣,是人臣。
一道朝服在身,他便要今生今世,只能唤她一句娘娘。
只能站在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