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泛起了嘀咕,浑身不得劲。他是知道这乡巴佬不愿意跟丁杨的,领他去酒吧除了迫于丁杨的淫威,也因为他想耍耍这土包子,他以为被
是刑将越留下的“嫖资”。
许名扬捶了一把李晋安:“你自己去就算了,不要带坏小六。”
泪水被逼出眼眶,陆弦歌艰难地点了一下头,脖子上的手松开,没了支撑点,他瞬时软到地上,捂着脖子咳得撕心裂肺,刑将越居高临下,吝啬地垂着目,冷眼旁观:“要离开就自己站起来。”
做完这一切,房间恢复了大体上的整洁,看不出发生过一夜激战了,陆弦歌才洗干净手,像是下了决心,拿起床头柜子上的那叠红钞票数了数,八张,八百。
上衣还是仓皇逃出来时穿的丁杨的,宽松过头,但现下也没别的选择了。穿好衣服,陆弦歌把乱糟糟的被子叠好,抹平了凌乱的床单,湿痕已经干涸,不仔细瞧看不大出来了。接着他又挨个捡起地上的卫生纸丢进垃圾桶。
生理性的眼泪顺着眼角滚落,陆弦歌的腿软得打颤,刑将越抱着手臂,丝毫没有帮忙的打算,陆弦歌撑着墙,摇摇晃晃的,像一个刚学站立的学龄前幼儿一点一点把自己撑起来,耸肩垂颈,看起来无比的可怜,被掐过的喉咙,声音里带了一点哑:“谢谢……”
“哎学霸,昨晚上过得怎么样啊?”李晋安的语气淫猥轻佻。丁杨带走陆弦歌之后他们就离开了,对后面的事一无所知,所以李晋安认定了陆弦歌已经被睡了,一夜未归就是在丁杨床上。
觑着高度近视的眼睛在床头的柜子上摸到了眼镜,陆弦歌的视线终于重回清晰,房间里只剩下他自己,刑将越无影无踪,床单凌乱,皱巴巴成了咸菜干,地上散着衣服和一些卫生纸团,空气里还隐隐约约飘散着精液的气息,诉说着昨晚的激烈。
陆弦歌是班上男生中最矮的,谁都能对他“勾肩搭背”,而在他们的胳膊下,他就像只随便拎的小鸡仔。小鸡仔被压弯了脖子,费力勾着,由下至上看李晋安,眼神很平静:“谢谢你。”
许名扬不知内情,没听出李晋安话里的下流,问道:“小六,你昨晚怎么也不见了?去哪儿了你们俩?幸好昨晚上没有查寝,不然你就完蛋了。”
“哎,这话说的就不地道了啊!什么叫带坏,我可是好心带咱们小学霸去见世面去了!”勾上陆弦歌的脖子往下压,李晋安下流地挤眉弄眼,呵呵笑:“昨晚上爽不爽啊?”
刑将越手上力气大,骨节精悍,如精钢纯铁,陆弦歌瘦伶伶的颈骨险些被掐断,脸颊涨红梗起脖子,连舌头都伸出来一点,搭着他的手,气息破碎又虚弱。
校规规定住宿生不准夜不归舍,被逮到就通报批评,李晋安就算了,他算是半个刺头儿,混不吝的不在乎,但陆弦歌一直是乖乖牌三好学生,从来没有违过一条校规校纪,这是破天荒的头一回。
刚才眼镜的位置上,一叠钞票红得扎眼。
陆弦歌放进了兜里。
陆弦歌抿了抿干燥的嘴唇,对着钞票看了一会儿,把视线挪开了。
被开苞的第二天早上,笨蛋兔子的第一反应是懊惋昨晚上直接睡死过去,该做的作业没完成。
回到卡座给同行的人说了声,刑将越大摇大摆走在前头带着陆弦歌离开酒吧,丁杨眼睁睁看着不敢拦,歇斯底里地发疯,把所有东西砸了个稀碎,酒吧提前关门。
“对……对不起……”
早上六点半,没有闹铃,生物钟准时响了,陆弦歌睁开眼,重启的一瞬间,大脑像执行固定程序一样回调昨晚睡前背的单词和古诗词,却调了一片空白,这时,下半身的疼痛终于跑完漫长的神经反射通路到达了大脑皮层,连带着唤起了昨晚上仓皇混乱的记忆,酒吧,丁杨,被下药,刑将越……
“我不是姓丁的,对你这种东西不感兴趣,别耍这些婊子的手段,我嫌脏。听清楚了吗?”刑将越阴沉着脸,比暴怒的丁杨更可怕。
可以买那套王后雄了。他想。
一桩桩一件件,如走马灯一般闪现,陆弦歌惊坐而起,顶着一张苍白的脸想,作业没做完。
“出去了,李晋安带我去喝酒。”陆弦歌直言不讳,看向李晋安,眼神直勾勾的,眨也不眨。
外他冷眼旁观,跨过那条线,就是趟进了他的雷区。
回学校的时候是七点过,星期天,室友还没有醒,陆弦歌拿起衣服去公共澡堂洗了个澡,再回到寝室时,室友起床了,李晋安也回来了,有说有笑。
作为一个高中生,贫穷的乡巴佬没法像其他人一样上补习班,在课余之外,他就每天给自己规定了固定的作业量,刷题,背课文,背单词,只多不少,必须完成,雷打不动。
后面又来了一次,陆弦歌跪在床上,整张脸闷进床单里,刑将越从后面肏进来,射在他腰上屁股上。卫生纸是替丢了魂儿的陆弦歌擦完精液扔了的。
“谢……?”李晋安忽然愣了,干巴巴地张合两下嘴,别扭地把胳膊从陆弦歌脖子上拿了下来,“谢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