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学校东西向的主g道都觉得自己像在拍电影。有时候是落日余晖的康庄大道,迎着或背着太yan而行,莫名悲壮或潇洒的乡村情怀;有时候下着小雨,徘徊在要不要撑伞跟会不会感冒之间,忽然像饱受沧桑的旅人,尝尽世间冷暖。很难想像内心戏这麽多的我,对吧?
那条g道中间有一段是露天咖啡厅,永远都放着音乐,走到这里心情都会忽然变好,就像有人帮你配上背景配乐吧,连走路步步都是在拍点上的。这个时候就会觉得生活还有一丝惬意,接着我又演起电影里的大学生,抬头挺x大步向前走,好像未来一片光明,好像自己是学校赚最多最聪明的系,背着很重的电脑变甜蜜的负担。
不要笑,以前我站在路口等你的时候也是这样想的,那个画面拍缩时摄影应该很有趣吧!一个不动的人在纷乱的街头伫立,可惜我没有主角那种气场,只能呈现一个茫然走失的等待模样,而至於你终於出现的那瞬间呢?我也没看过不知道,毕竟是为了你、专属於你的瞬间,你慢慢回忆吧!
每次我幻想完自己在电影里之後,都会陷入另一波小小的惆怅,也就是当我转头看见玻璃中的倒影,那个宅又腿短的自己时,才意识到听不懂的就业课、听不懂的主修课、听不懂的实验课,人生好难。像被出现在眼前的现实拍醒,好好努力吧,别总想着开外挂。
回到宿舍我终究会发现自己刚刚很可笑,然後想起还有很多作业要写。
日复一日,其实生活就是这麽平凡简单。
说无聊吗?我还不是隔天又无聊了一次,再隔天也是,每一天。
不知道有没有跟你说过,我是怎麽认识晨的。
就像你说的,我有社交恐惧和反社会人格,我也承认自己不喜欢交新的朋友、不喜欢维持没意义的人际关系、不喜欢在一群人中,假装融入。我从小没什麽朋友,出国前吧算了算,一个国小加一个国中的好朋友,加两个高中认识的,总共四个人,在同一个高中不同班,构成我唯一的朋友「群」。
你常常笑我边缘人,我总说是我选择边缘全世界。
那天是开学前一天,我和千个不认识的人类穿着学校发的衣服,走到定点准备拍一张今年新生的大合照,那天飘着八月中的雨,cha0sh闷热地令人窒息。
我原本以为自己会跟着室友一起行动一起吃饭,像所有结伴而行的人们一样,谁知道他会如此幸运,一走到室外就撞见失散多年的好朋友,双方拥抱叙旧,还感叹着命运让他们在同一个学校里再次相见。
於是我就是如此不幸运,走在两人後头,发呆滑手机,还思考着到底怎样的好朋友,在没有失联的情况下,会不知道彼此上了什麽大学。那天你的凌晨,我传了好多讯息又收回。
寂寞又无聊吧,当四周的人都在聊天,我穿着过大的t恤淋雨,只能看着我未来的同届们笑着闹着,然後我看见了站在我前排的晨。他也在滑手机,还带着bang球帽,把自己关在自己的世界里。我真的很难,尤其是看到这麽打击人的一串评语後,我完全不想检讨,只是很委屈、很惶恐、很害怕地继续ch0u面纸。
你说我遇到问题只会逃避,不去面对、解决。
但能不能说这本来就是我的人生哲学?为什麽一定要大义凛然承接所有难题,不能换一个方向继续?为什麽解决方法一定要是去把遍t鳞伤的自己再狠狠伤个遍?
对不起,但今天我难得庆幸自己是一个人在遥远的他方,这样至少我的所有压力可以在挂掉电话後,和我的声音一起从你的世界消失,至少我能在透过萤幕看到你之前把自己状态调整好,让你可以看着一脸不在乎的我,然後说我又在逃避,至少你不用一起和我伤心。
外面在下雨,雨鞋把我的脚後跟磨破了,白se的橡胶上沾满血迹,袜子黏在伤口上,每一步路都好痛。一gu深深的无力感把我淹没,t感零度的风就这样刮过我的脸。
可能是气氛、可能是温度、可能是压抑了太久、也可能只是刚好,
那个瞬间,我只觉得天要亡我。
我以为你上次会生气个几天,继续说我不愿面对自己很弱的分析写作,但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把这门课退选了。
好失望,我也好失望。曾经满口兴趣、不在乎成绩、不被外在所动摇,如今为了奖学金先是选了校系,现在又为了同样的理由即将放弃一门挺喜欢的课。说穿了都是钱,长大是不是就是发现自己也要开始向现实低头的瞬间?
好现实,好不像我。对现实失望,对现实的自己失望罢。
那天我去了教授办公室,先讨论了那篇很惨的文章。教授人还算好吧,一问一答带着我写出了应有的架构,康有为、梁启超、何殷震,幸好我上课有认真,海量的课外必读也有乖乖看完,但她不知道的是,这些我也会呀,我不会的是把条列变成不带私人看法的理x文字。
i’thkgaboutaybewithdrag终於我鼓起勇气说
ohwh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