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罗啸一开始的潜意识里,认定绑匪肯定是个男的。
毕竟从古至今也没听说过几个女绑匪,而绑架这种需要狠心和体力的活儿也更适合男人。
可后来他又有些犹疑了。
一是因为昨晚绑匪靠近他时身上所带的淡淡皂香,二则是……虽说他不想回想,但却总是往他脑子里跳的那个吻。
对方的唇舌很绵软,亲他的动作虽说有些生涩,但也充满了女孩子才有的轻柔,一点儿不像他们大老爷们,亲个人喜欢往死了亲,不管不顾的。
其三……倒不是罗啸想替绑匪说话,而是对方从绑他到现在的的确确没有对他实施什么行为和言语上的凌虐,甚至主动给他喂饭喂水,至少让罗啸认为对方是个有涵养的人。
这样矛盾的感受令罗啸产生了一种十分割裂的感觉,就像……像他正兴致勃勃去野外爬山欣赏美景,结果莫名其妙踩滑了滚下山坡。
本以为要断胳膊断腿,却只是被卡在了树丛动弹不得,还被树上的果子砸了脑袋。
不太疼,还有点香甜。
这个荒诞的联想只在罗啸脑中存续了几秒就消失了,他回归理智,仍不确定自己该拿什么样的态度面对这个绑匪合适。
他只能慢慢试探。
比如现在,罗啸用顶胯这样说得上是下流的姿势去“挑衅”对方,就带着试探的目的。
既然已经被绑,罗啸也就破罐子破摔了。
大不了对方实在不搭理他,就尿裤子里呗。人身自由都没有了,谁还谈什么体面?
但罗啸认为大概率不至于到那一步。
一个有涵养的人,一个都愿意“屈尊”给一个人质喂饭的绑匪,不至于眼睁睁地看着他狼狈到尊严扫地。
同时罗啸也在赌。
他赌……对方或许对他是有好感的。
甚至对方是受人胁迫才参与到绑架这件事情中来的,对他有恻隐之心。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他的生路又多了几分。
但不管脑子里有多少想法,罗啸现在最紧要的只有一条。
他是真的,有点憋不住了。
饶是他某方面功能再好,这一整晚过去也得泄个洪啊。现在他只盼着绑匪能“大发慈悲”,给他将手腕脚腕上的锁扣给解开,让他能在这个空间自由活动。
其他的事,可以再慢慢盘算。
罗啸心里考虑的好好的,他觉得自己都已经表现出了这种姿态,那对方只有可能会有两种反应。
一种就是觉得被冒犯了,置之不理,任由他丑态百出。
另一种,那就是真待他有些心软——无论是对他有意思还是觉得不好意思——总之能给他解绑,让他解一解燃眉之急。
但罗啸从没想过,还会有第三种选择。
一种令他都后悔不迭,却难以招架的选择。
脚步声再度走近了,来到了罗啸的身边。
罗啸以为对方被自己说动了,要解开绑绳,心中生喜,面上却努力克制着表现出一副平静老实的模样。
殊不知自己这些些微的神色变化全都被绑匪看在眼里,而绑匪此时的眼中闪烁着莫测的色彩,以及难以掩盖的,对接下来即将发生事情跃跃欲试的期待。
咔哒。
这是当前对罗啸而言最为悦耳的声音。
只不过罗啸没有等到双手的解放,那声音来自脚旁。
单解开腿有什么意义?他不还是被拷在椅子上吗?
正当罗啸这么想的时候,又是咔哒一声,仿佛刚刚打开的一扇自由之门又在他面前合上了。
罗啸有些愕然地动了动腿。
松了,但没完全松。
绑匪似乎只是将那束缚他脚腕的长长束带松开了几节扣眼,在给他留了几十公分的灵活度后,又重新锁上了。
“……这让我怎么解手?”
他不可置信地问。
“嘘——”
随着一声安抚似的气流喷在颈侧,罗啸感觉自己的腹部贴上来了一只手。
这只手并不是短暂停留,而是撩开了他的衣摆,勾住了他运动短裤的裤腰。
罗啸:“!?”
喂喂喂……什么、什么意思?
罗啸这话卡在嗓子眼里还未冒出口,裤子就被那只手给拽下了大半。
由于他是坐着的,那裤头只能拽下裆前的部分,可饶是这样,也将他裤头的弹力腰带勒得笔直。而前方,那只手一路贴着他的身体而下,不过是微微力气偏了点,就压得他小腹一紧,连带着鼠蹊涌上一股又涨又酥的麻意。
做出这样举动的人似是兀自不觉自己有多离谱,仍在试图将男人的裤子向下扯。
可男人的姿势注定这条他眼中碍事的裤子没办法这么轻易的褪去,好在男人不知为何忽然双股颤动,他立刻添上了另一只手,一左一右,将那灰色的短裤裤头从男人的腰间直扯到了他的大腿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