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么?”李恒桉悠悠的转过头。看着黑黑的头发半扎束起,露出低调的基础耳饰,眼神略显慵懒,衬衫扣子解开露出了一截白到发光的皮肤,真是蛊惑人心。
“笑你好歹也是整个恒林集团的当家人了,不务正业跑来瑞士当保姆。”洛齐楠戏谑的说。
李恒桉轻咳了一声避开了洛齐楠的眼神,尽可能一本正经的说道
“公司本部的事情走之前我母亲已经说了她全权打理,等我回去之后她再退居二线。”李恒桉回复道。“我现在没有正业可以务。”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李恒桉说。
“鱼什么时候好?我饿了”洛齐楠撇撇嘴答道。
“马上!”
洛齐楠默默的注视着李恒桉,他手脚麻利将处理好的鱼拿出,在鱼身两面等距离各划五、六刀,麻利的抹上盐和料酒,谈话将买来的花椒和姜片包裹上一层薄麻布,放入油锅中慢慢煎香。
洛齐楠的遗传了妈妈四川人的基因,喜欢吃辣,口味重,但又偏偏不喜欢菜里有花椒和姜片。以前,李恒桉每次做饭的时候,都会用这样的方法将花椒和姜片去除,却不影响本身的口感。
“你先去外边吧,这里呛。”洛齐楠闻言便快步离开了厨房。他多少有些动容,自己昨天睡觉前随口一说很久没吃水煮鱼了,李恒桉今天便早早的出去备好了食材。他不由得自嘲了一下,怎么现在也跟个小姑娘一样,这么容易被感动到。
洛齐楠默默走到了沙发上坐下,李恒桉的手机吸引了他的注意,不知道什么时候,李恒桉把那张拍立得放在了他自己的手机壳里。
照片上,夕阳的微光倾洒,两个少年被岁月的清风吹着,发丝微动,嘴角带笑
“鱼好了!”不一会,李恒桉端着一大盆水煮鱼从厨房走了出来,他白色的围裙上面沾了点污渍,脸蛋有些微红,前额渗出细小的汗珠。“尝尝,我的手艺应该好了不少。”
洛齐楠拿过餐巾纸递给了他,示意他擦擦汗,水煮鱼泛着诱人的油光,豆芽散布在四周,大葱衬托着白中带黄,黄中带绿的白菜,大片菜围成一个大圆形,像一朵开得正旺的七彩花。中间裹着的鱼被切成薄薄的鱼片,鱼片上布满了红艳艳的辣椒,让人食欲大开。
洛齐楠咽了咽口水,自从来了欧洲,他就很少好好地吃饭了,前两年因为药物作用,吃什么吐什么,后来停了药,他也是天天清汤寡水的养身体,欧洲很难找到正宗的四川菜,要么不够辣,要么不够味。很久没闻到的家乡味道,让洛齐楠食欲大开,筷子一伸下去,马上捞到一大块鱼,他迫不及待的一口气塞进嘴里,顿时麻辣、酸爽还有火烫都涌上心头。
“哇”洛齐楠不由得赞叹到。
“还行吧”李恒桉好奇的问到,琥珀色的眼睛睁的大大的,泛着点点星光。
“我学了好久呢。”他嘟囔道。
洛齐楠看着面前邀功的李恒桉,会心一笑,一阵暖流冲头顶发出,贯穿就全身,如阳光般的温暖气息将洛齐楠紧紧包裹着。
现在的李恒桉,已经不是当年的他了,现在的自己,也不是当年的自己。过去固然美好,但那些美好只能拿来回忆,就像当年的痛苦一样,已经结痂的伤口,总有一天会愈合,他不能总回头看,他们回不到过去。
“好吃,你怎么学的啊?”洛齐楠问到,据他所知,李恒桉家一向是营养为主,食物大多都是清淡健康的,他好奇李恒桉是从那里学的这一道川菜?
“我舅妈是重庆的,你没见过她。“李恒桉一边往杯子里倒牛奶,一边说道,这水煮鱼对他而言还是太辣了。
“嗯”洛齐楠点点头,以前去李恒桉家玩的时候,也不常见到他的家人,见倒最多的就是保姆和管家,洛齐楠只知道他母亲是一位非常精明且稳重的商人,继承了他爷爷曾经的衣钵,而后一步步将恒林做上市,属于a城出了名的后起之秀,而他妈妈则是a城乃至全国有名的律师,经营着全国大大小小的事务所,他们俩个都是女强人的类型,事业心重,所以从小就没有特别多时间管李恒桉,听李恒桉说,他小时候都是爷爷和舅舅轮着带,才带大的,只是后来爷爷嫌a城空气太差,初中的时候他就挪到别处了,舅舅也毕业进入了工作岗位,从那以后,家里基本上就只有他和保姆。
那三年里,他见过李阿姨的次数掰着手指都数得过来,时阿姨更是几乎就只见过一两次,还是匆匆忙忙的,只打了个招呼就赶紧离开赶飞机了。
洛齐楠清楚这都是无可奈何,生在这样的家庭,几乎不会得到什么关爱,只有说随着年龄的增长,李恒桉懂得了母亲们这些为了大局稳固而不得不舍弃他的行为,可是这么多年的孤单与无助也的确不是什么好滋味。
思绪至此,洛齐楠不由得抬头看了看李恒桉,他无法站在李恒桉的角度思考,自己当时的离开,为他带来的是怎样毁灭性的打击,他生在如此理性至上的家庭中,他又是如何去面对那么崩溃的情绪波动,他要怎样否定和唾弃自己,才能像褪层皮一样接纳自己;他要怎么逼迫和撕扯